赖了吧。” 都知这是玩笑话,都没在意。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半个时辰,下人进来禀报:“王爷回来了,正往院里来呢。” 元月一激灵,慌忙问下人拿了镜子整理仪容,王妃甚觉有趣,偏头看了眼天色已晴,便对旁边的杜衡道:“你父亲定是听说今儿六殿下要来,这才这个时候赶回来。天晴了,不若咱们娘儿几个去后花园逛逛,留他们俩相谈,如何?” 随之对静坐不语的杜阙道:“你叔叔前几日还念叨你,你便陪他多说两句吧。” 元月放下镜子,望着杜阙,但见他面色波澜不惊,实难以窥探心中所想,而杜衡却已经扶着王妃起来了,观她呆坐原位,杜衡调侃:“你还不走?莫非是嫌上回练字练少了,还想去书房坐上两个时辰,再听一番父亲的‘悉心教导’?” 说来也惭愧,她出身大家,自个儿父亲又好舞文弄墨,可偏生了她这么个不上进的女儿,字写得丑不说,性子还格外调皮,为躲避念书儿时没少出花样折腾夫子,就这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凑合读了几年书,不过是比寻常人家的子女多识得几个字,不至于在外落个粗俗愚笨的名声罢了。 偶然一次,她的“墨宝”经由杜衡之手落到了端阳王手中,便招来了端阳王不厌其烦地指导,一见了她,就把她叫到书房练字,没有两个时辰敷衍不过去,弄得她苦不堪言。后来学聪明了,每回来王府之前先打听好王爷在不在,在的话宁愿闷府里绣花也不肯去触霉头。 “走,这就走。”元月不敢多留,多看了眼杜阙,发现他微垂着头若有所思,索性咽下了嘴边的话,随杜衡母女走了。 时值万物复苏时节,王府后花园景致好极了,因王妃喜花,王爷便特意托人去往各地采买花种,再带回来培植。 两三年的光景,整座园子堪比皇宫的御花园了。后王爷又花重金建了几间花房,坐落于院子的东北角。 春夏时候,王妃便领人来园子里赏花吟咏;至秋冬,便把宴会场地挪到了花房外的暖阁里。 可见王爷对王妃的情意之深。 王妃肚子重,冬缕、容儿两人一左一右簇拥搀扶着缓步前行,元月、杜衡则跟从王妃的脚步游览夹道两侧的花草,碰上开得漂亮的,免不得停下细赏谈论一番。 彼时几人正好行经过一丛牡丹花前,众人不约而同刹住步子,齐齐回看元月。 元月因杜阙留下和王爷单独谈话而略感不安,一道上心不在焉的,他们说话也只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实在把话茬子抛到了跟前,再随便接两句话应付过去,这会子没察觉众人都停了脚,直越过众人闷闷前行。 “瞧她,一脸失魂落魄,都走出去多远了。”前面不远就是花房,王妃看她只管埋头走,怕她不留神撞上墙壁,忙出声。 元月恍然惊醒,脸色羞得通红,倒回去冲众人笑笑:“你们站住不走,也不叫我,白让我丢脸了。” 杜衡掩唇伸手掐了恰她跟火燎似的脸颊:“你倒会倒打一耙。我问你,你一路上魂不守舍的,究竟为什么事?” 王妃好整以暇,只看着她不言不语。 她顿时难堪不已,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的确是在想杜阙,可此想非彼想,她那是好奇两人会谈些什么,但眼前这几位意味深长的样子定不会相信她的辩解,只会觉得她害臊难以启齿,这话万一传到杜阙那儿,以往所做的努力不都白费了么? 思及此,她干脆耍无赖揭过这篇儿,指着花房一侧的暖阁道:“走这么远,我口都干了,咱们进去歇歇脚吧。” 杜衡、王妃相视而笑,心中皆有了答案,也不再难为她,依言转进了暖阁。 与此同时,杜阙同端阳王盘腿席地面对而坐,中间摆着一张棋盘,棋盘上黑子已占据了大片。 端阳王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