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阙,你在扮小狗玩吗?” 她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爽快性子,脑子里闪过小狗的样子便说了,根本没成想杜阙会因此不快。 杜阙猛地直起身子,撒开兜着衣摆的手扭头就走,她原地懵了阵儿,抬步追上去:“你怎么了?见了我一句话都没有便要走?” 他不为所动,越走越快,元月比他小三岁,个头将将到他胸口,没多时便被甩在后头。 “杜阙!”她气急跺脚,险些把手里的食盒丢出去。 隔着一段路的杜阙闻声止步,却并未回头看她,她咬着牙护好食盒小跑过去,绕到他面前,横着眉质问:“你到底怎么了,我惹你生气了吗?” 四目相对,杜阙遭不住,先一步别开了脸。 元月云里雾里,往左一步继续跟他对视:“行,我算看出来了,你这副不言不语的样儿,是存心跟我过不去!” 心里窝着火,加之一想到好生护了一路的食盒是为他带的,那火气“噌”一下冒起来,她一把将食盒撂到地上:“既然如此,我也不做那自讨没趣的人,以后我再也不来了,不惹你嫌了!” 食盒里装的是馄饨,这么一丢,里头的汤水洒了一地,元月早已叫怒火冲昏了头,哪里顾得上管?自顾自转身闷头往回走。 她看不到,不代表杜阙看不到。 杜阙愕然,突然反应过来,当即蹲下来扶正食盒,随即顺手拎起食盒,大步追赶那抹背影。 “阿月,是我一时冲动,我不该给你脸色看。”借腿长优势,他横跨一步,挡在她身前,“你别生气了,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元月嘟囔着嘴,故意不看他,也不应声。 “阿月,这是你给我带的吗?”杜阙自知理亏,忙改了颜色,指着食盒笑问。 回答他的仍是一片沉默。 他也不丧气,打腰间抽出随身携带的素帕展平铺到地上,后把食盒搁到帕子上,一举一动轻柔极了,好像生怕被路上的灰尘污了食盒似的。 见此情形,元月心头一软,小声嘟囔:“脏就脏了,大不了拿回家擦一擦就是,巴巴地垫什么帕子……” 杜阙不以为然,低低笑了声,随后揭开盖子。 “馄饨?”这会儿元月也蹲了下来,他抬眸发问之时恰撞进她隐隐含笑的眼里。 “对啊,长乐街刘记馄饨铺的,可难买了,我整整排了一个时辰的队呢。”她秀眉微挑,不难看出有些得意,“快马加鞭赶了半个时辰的路,就为让你尝尝。你倒好,一见面就给我当头一棒……这下好了,汤也洒了,馄饨也坨了。” 她紧紧眉头,猝又舒开:“也罢,我有空再给你带吧,这些就别吃了。” 盖盖子的动作被杜阙拦在半空中:“我看挺好,卖相差了点,闻着挺香的。”话毕,拿起勺子舀了一个馄饨送到嘴里,有滋有味地咀嚼起来。 吞咽下肚,他还打算吃,元月看不下去,不由分说盖好盖子,提起食盒,并拾起帕子,径往前边的湖心亭去了。 杜阙无话,一路跟随。 先后落座,元月将食盒推到他面前,努了努嘴:“这可是你坚持吃的,可不能吃到一半甩手走人。” 杜阙以笑回应,舀着馄饨一个接一个地递往口中。 “刚刚,你为什么突然不理我?”元月深信有矛要盾当场说开的道理,若藏着遮着,早晚闹掰。 一顿风卷残云,馄饨并仅存不多的馄饨汤一扫而空,杜阙看看她提前放到一边的帕子,并未拿取,而是用适才垫食盒的帕子稍稍擦了擦嘴角,后解释:“嬷嬷们生气的时候,总喜欢骂我猪狗不如、狼心狗肺,有时我受不了反抗两句,便说我是疯狗、恶犬。” “狗是好的,只不过我不喜欢。” 说罢,才拿起元月备好的帕子,趁元月不备,揣入怀中。 元月哑然无声,一股浓浓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愧疚过后,愤然拍桌而起,直言:“太过分了!我去找他们评评理,为你讨一个公道!” 杜阙没设想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管不得男女大防急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扯,带回身边,而后按着她的肩膀迫使她坐回石凳上,真挚而热切道:“阿月,谢谢你。不过讨公道什么的,我暂时还做不到。” “另外,今天的馄饨是我这十二年来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馄饨皮里包着的是她最赤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