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偶尔落在鼻尖,一点化不开的冰凉。 一支精锐的小队已经守在了门外,从头武装到了脚后跟,浑身上下都佩戴着各种精密武器,好像沉默的影子般尽职地执行任务。 耶尔朝领头的军雌点了下头,得到一切正常的手势后,将下半张脸埋入毛绒绒的围巾里,坐上悬浮车回家。 这条道路已经走了很多遍,一般都不会有意外。 他原本正闭目养神,抓紧时间缓解疲惫,却突然传来一下很轻的停顿。 “?” 路旁好像站着一个模糊的黑影,耶尔倏地回神,微眯起眼睛,终于在车灯照耀过去时看清楚了那是谁。 迦诺的头发和衣服都一片凌乱,脸色苍白,神情暴躁又憔悴,看起来最近过得不太好。 原本骄纵到无法无天的贵族雄虫,此刻已经顾不上维持姿态仪表,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张开双臂拦在了车前面。 “停车!” 他咬牙,从齿间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这边。 “停车,我有事要说。” 耶尔蹙了下眉心,指尖在膝盖上敲了敲,有点拿不准现在是什么情况。 陛下是强制清算了公爵府不错,但因重罪被抓走的只有兰斯公爵和家族里的一众虫,迦诺因为高等雄虫的身份逃脱了绝大部分刑罚。 但怎么说也不至于山穷水尽,能逼得心高气傲的雄虫主动拦车。 “冕下?” 车窗被轻敲了一下,那小队长低下头,等待接收他的下一步指令。 “走。” 耶尔毫不犹豫地道,完全没有过剩的好奇心,也没打算在这种时候私下接触迦诺。 “冕下拒绝接见您,为您的安全着想,请尽快从路中间离开。” 训练有素的军队迅速清出一条路来,强制将雄虫挤到了一边去,严密护送着冕下通过这段路。 悬浮车路过站在一旁的迦诺,耶尔微动了动眼珠,透过车窗和他对上了视线。 那双碧绿色的眼睛阴狠地盯着他,像是穷途末路的狼,因为咬到了钢板崩掉了好几颗牙,从嘴角流下带着血的涎水。 一线光影流转过耶尔的侧脸,浓烈的黑白切割了干净的线条。 将他映照得像是一尊漠然又雪白的神像,不染尘埃,只可远观。 迦诺的脸倏地扭曲起来。 那悬浮车却一瞬都没停留,在军队的护送下扬尘而去。 * 回到别墅,耶尔才终于放松了些,刚把外套脱下来,就见到015飞速往这边赶来。 “您回来啦!我已经把床铺得香香软软啦!” 那圆滚滚的机器脑袋上顶着一只小乌龟,正探着头一脸茫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