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西泽而言并非荣耀,而是意味深长的羞辱和施压,根本没什么值得开心的。 偏偏自己还像个傻子一样祝贺雌虫,以为这是一种胜利和嘉奖……真是蠢死了。 耶尔冷着脸出神,等终于理清这突变的消息,才堪堪注意到掌心的刺痛。 他垂眸一看,原来是刚才握拳的力道太紧,指甲在手心掐出了好几个鲜红的印子,像是弯弯的小月牙。 但疼痛尖锐又迟钝,和眼前的伤口并不匹配,他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原来不是手在痛,而是左边胸腔深处,那无比柔软的地方激烈地撞击肋骨,在耳膜处喧嚣鼓噪,生发出源源不断撕裂般的剧痛。 这段时间,西泽和他说了很多东西,牵涉众多,纷繁复杂……几乎什么都有。 却唯独没有说到自己的难处和困境,没有提起过一路走过来殊为不易,也从来没有诉苦被排挤施压独木难支。 雌虫教导他的唯一目的,是想让他掌握足够多的信息,看清面前的道路,最重要的是拥有自保的能力。 即使有朝一日他离开了,自己也不至于一派茫然,被卷入复杂的斗争中不得脱身。 西泽甚至没有要求自己明确站队,而是给了所有的选择和路径,让他得以随心去走自己的路。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 耶尔深吸了好几下,才勉强压下那股酸涩和怒气,但还是觉得梗着一口气在胸口,不上不下憋得慌。 该死。 这些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的家伙……全都该死! 精神图景似乎随着他的情绪起伏而震荡,汹涌的精神力正不断掀起巨浪,将海水搅得一片狼藉、动荡不安。 耶尔眼睫一颤,跟着白朗暗戳戳的解释,扫视了一圈下方虫的脸,又冷冷地看了眼端坐上首的皇帝和二皇子才作罢。 而高台上,帝国皇帝正在为西泽佩戴上荣誉勋章。 场内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浪潮般一阵接着一阵,其中有多少真心的祝贺却不得而知。 耶尔伸手进西装外套的口袋,紧握住雌虫给他的通讯器,被那丝冰凉唤回神。 他只是知道了真相,就已经这么难过和生气。 那此刻正站在台上,直面那些恶意和虚假的西泽呢? 会不会觉得齿冷和心寒,为自己感到不值甚至耻辱至极? 等到西泽应付完了媒体的提问,一切结束后回到车里汇合,耶尔才缓过神来,微微抿起一点笑,“回来了,累不累?” “雄主,怎么了?” 西泽敏锐地察觉到了耶尔的情绪不对,虽然雄虫表面上神情淡淡,看起来并无异样,但实则已经快要爆炸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