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头到尾将录像播放了几遍,确认里面的主角是耶尔没错。 那时候的雄虫还很青涩, 神情仍是熟悉的柔和而坚定, 孤身站在灯光下, 勇敢得像是一个单枪匹马作斗争的战士。 他只用三句话,就结束了这场蓄意的阴谋—— “我不愿说赦免他。” “因为他本就无罪。” “这就是我的诉求。” 斩钉截铁, 不容置疑。 将所有想要混淆是非的声音、起哄想要闹大的幸灾乐祸和计划失败的阴沉诅咒,都一并压了下去。 那份莫名的威慑力,透过这份经年的影像记录, 传递到每一名观看者心中, 带着一股令心脏一颤的悸动。 西泽深深凝视着影像中的耶尔。 仿佛穿透时空, 看到了刚刚来到全然陌生的世界, 明明恐惧惊惶不已,却还是努力站了出来,用好不容易学会的语言去试着保护的—— 那个坚定而闪烁着光芒的灵魂。 难怪。 难怪加拉赫这么早就选择了投诚, 应该是打听到了耶尔是在他这边阵营的消息,希望能借此报答恩情吧。 …… “等等等等!” 白朗忍不住打断了加拉赫的叙述,匪夷所思地看向托腮的耶尔。 “那件事我当时在边缘星也有所耳闻, 当事虫居然是冕下吗?!” “是的。” 加拉赫接过他的话,脸上的神情有些僵硬, 低垂着眼睛不敢去看雄虫。 “如果冕下觉得困扰的话,这次会面就先到此为止吧。” “不会, 当时我还挺……感谢你的。” 纯巧克力的味道还黏在舌根, 带着丝丝缕缕的苦涩。 想起很快就能看到西泽, 他今天的心情都很不错, 不介意谈一谈那些狼藉的过去。 加拉赫愣了一下, “感谢……吗?” 耶尔垂眸,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是啊,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没那么快走出那种孤岛般的恐怖吧。” 像是失落在无边的海面中,周围无星无月一片扭曲的陌生,只剩下怎么大喊大叫都不会得到想要回应的自己。 那些带有各色样貌和性格,纷纷杂杂各种目的的海上住民,每分每秒都在加深异化的恐惧。 但如若这时身边漂浮过来一只受伤的鲸鱼—— 便也会暂时忘掉目前的处境,稍微振作起来,努力找工具和药物,要先将这只鲸鱼救回来再说。 “正是因为有了要做的事,才会将注意力转移到学习新语言上,学着怎么才能把你捞出来,所以后来情绪才好了点……哼哼。”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