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为什么,那天他和同学一起路过二班,明明视线和她对上了,没等她开口,他却躲闪了一下,很快转开了脸。 就好像,很不想和她说话一样。 有人在后边议论她了,可她分不出任何一分羞愧难当给他们。 因为在薛均扭头的那一刻,似乎有一只手狠狠攥住了荀秋的心脏,她在那一瞬滞住了呼吸,不解、失落、尴尬,也许还有别的,她有点来不及感受这些汹涌又陌生的痛楚了。 她无意痴心妄想要将他私有,只不过想像普通朋友那样说上两句话就可以了,难道这样也很过分吗? 她不懂他的转变,直到那天他给她递了纸条。薛均是在放学后在办公室外面突然塞给她的,没有任何人看见。 他的脸上染着可疑的薄红,滚烫的手握住了她的,然后在她彻底呆滞的目光中,将一张纸条匆匆塞进了她手中,说了一句什么,然后直接落荒而逃。 他说的话她根本就没听清,早在他握住她手掌的时候,她的大脑就停止了运作,只剩他触到她的那一片有火热的烫,其他部位全部失感。 心跳得太快了,密集的鼓点震在耳膜上,以至于她觉得自己马上就会承受不住,倒地猝死。 等她在学校后边的亭子里冷静了半个小时,终于打开纸条,看到上面陌生的字迹和陌生的名字时,她的四肢才开始回温,渐渐找回身体的支配感。 “荀秋你好,我是一班的李思源,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加你的扣扣号吗?我的是xxxxxx。” 当然不好,荀秋冷着脸,她知道李思源是薛均的朋友,两个人经常一起打篮球。 帮别人递个纸条,她不知道薛均在脸红个什么劲,她从没有这样厌倦过这个世界。 她将纸条撕碎了扔进了垃圾桶。 初三上学期的寒假,荀秋突然窜高了十多厘米。 艺术体验课是两个班一起上的,李思源回回都要抢坐在她身边,为了不让别的男生离她太近,他会要求薛均坐在另外一边,重金买海贼王的手办贿赂周舟,让周舟坐在她前面,几个人把荀秋围剿了。 荀秋没骨气地默认了他这种操作,甚至开始暗暗期待每周一次的艺术课,她会用余光去看薛均敷衍的铅笔画,默默记在心里,回到家后再慢慢临摹还原,然后重新发散成画。 别人开始觉得李思源在和她谈恋爱,她也没有解释。薛均好像开始避嫌了,不再和她单独说话,一节课40分钟,就连一个普通的招呼都欠奉。 很快老师就知道了,分别找他们谈话,不允许李思源和荀秋做同桌。又几天,薛均开始帮李思源递东西,有时候是奶茶,有时候是发夹,或者漂亮的文具,只为约她周日一起去市图书馆写作业。 荀秋去过一次,薛均没来,只有李思源,于是她冷着语气让李思源别再约她出来,影响她学习。 课间她也不再去走廊玩耍了。初三大家议论得最多的无非是升学问题,江城的重点高中只有一中和七中。 “你们说一中好还是七中好啊?” “你考得上再说吧!哈哈哈。” 不知道是身后的议论声太小,还是对那个名字太过敏感。总之他们开始讨论薛均的时候,她就情不自禁地把mp3的声音滚到最左边了。 “薛均肯定是去七中啊,你们不知道吗,他爸爸就是七中的特级数学老师啊!” “啊?那他怎么是参加物理竞赛,不参加数学竞赛啊!” “你问我,我问谁!” “我听说一中的物理老师很厉害的!” 说到这里,他们又过来扒拉荀秋,试图通过李思源去了解薛均。荀秋没好意思不搭理同学,加上她自己也想知道,只好去找了一次李思源。 李思源当然很高兴,只是听到她是来问薛均去哪个高中的,就板下了脸,他说,“你喜欢薛均,想和他上一个高中,是吗?” 年少的荀秋是羞于表达自己的,环境和教育使然,她为自己喜欢薛均而感到愧疚,羞赧漫上心扉,她连连摇头摆手,赌咒发誓她绝对不喜欢薛均,只是帮别人问的。 薛均就在车棚外边,完完整整地听见她说,“如果我喜欢薛均,就让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