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让慈一怔,把筷子放下,剑眉微蹙:“再待两天好么,你这样一个人在家容易出事。” “不会的。有拐杖也有轮椅,我能不动就不动,卫生什么的请个钟点阿姨上门就好啦。而且……医生也说了,我这个情况估计得持续至少一个月,那么多待几天好像意义也不大,我想回去尽快适应一下。”戚林漪说完,低头小口喝着汤,不时抬眼看一看面前的人,他好像很失落。 而他分明前一刻还很高兴的。 自己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即便这样,他也终究点了头应承她:“好。那你在这儿等我,我先过去把地方收拾一下可以吗?不然……我怕你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今晚又要做噩梦。”苯文將在p?18?k.m獨傢哽薪槤載 請荍蔵棢圵 他说的“乱七八糟”,自然不是指散落一地的锅碗瓢盆,而是混乱的鞋印和血迹。 昨晚他可以要求上门的人同时做现场清理工作,但他不想陌生人在她居住的地方久留,若非她那时身边离不了人,他势必会回到现场一起处理。因此,能让那些人进去把人带走就已经是不得已而为之了。 “一起去吧。”戚林漪没有说原因,虽然末尾加了个比较委婉的语气助词,但她态度其实很坚决。 她是个恐惧打针,但却一定要全程盯着针眼扎进去的人,因为在她的世界里,看不见,就会脑补,而自己大脑幻想出来的景象永远更加恐怖。所以她必须自己面对。 午饭后,两人一同启程往戚林漪家去,她主动向希让慈问起了那两人的情况。其实从昨晚到希让慈家开始她就在有意识的把那些人和事给忘掉。 这与她先前选择不看短视频平台上别人对自己的恶评一样,都是她因自保而生出的本能反应。 但现在即将故地重游,她又觉得需要开始提前做心理建设了。 希让慈握着方向盘,温声回答她的话,尽量把事情轻描淡写。 “人现在在邻省他们的一处基地里,先安排人给他们做简单的治疗。”毕竟不能让人半路上就没了。 “另外有件事。你们小区虽然监控比较少,但是还是有的。可是就从前天开始,好几条线路都出了故障,你楼道的灯是不是也是前天开始坏的?” “对。”戚林漪记得很清楚,因为她提交过报修申请。 “那就是他们弄的了。”希让慈声音沉沉的,他至今想想还是感到后怕。 他们并不是突发奇想,而是有备而来。 连破坏监控的事情都已经提前做好了。 然而他们没有料到的是,这全然是自掘坟墓。 “他们会怎么样呢?”戚林漪侧头望着希让慈,他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出一小片阴影。 “会被送到缅北,会变成诈骗犯——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你那个女同事发的帖子,目前发酵速度很快,姓黄的基本已经被扒得差不多了。 恰好这个时间他消失,过后不久IP又出现在那么敏感的地方,手机上还给联系人发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么大家都只会觉得他是自己逃出去要做诈骗犯。 而且他是个孤儿,作为一个无父无母又自愿成为诈骗犯的人,国内应该不会有人想要伸手去捞他。”毕竟那根本就是个肉眼可见的沼泽。 戚林漪一时怔然,她静静消化了一会儿,待反应过来后复又问道:“那,他那个对象呢?”至少兰鸿不是孤儿。 “他爸妈都是老赖,破产的时候自己卷着钱跑了,很多员工被压了大半年的薪水,他们各自在不同的地方躲着,虽然只有那一个独生子,但是他们也清楚他多年的吸毒史,大概也已经觉得养老无望了吧,以前有钱的时候还能养着,现在两人谁也不想叫他沾上,所以这两年都没有同他往来。 而且据说……他爸似乎已经和一个寡妇好上了。” 戚林漪哑口无言,有些讷讷的。 如果说早上她的确为自己插队的失德行为感到过歉疚,那么现下,她对于两条人命的前途未卜竟然丝毫不觉得道德有亏,反而感到一丝庆幸。 这是否说明她其实很伪善呢? 希让慈察觉到她的沉寂,缓了缓车速。 “戚林漪。”他念她的名字。 “嗯?” “告诉你这些,是因为答应过你,不会再对你有所隐瞒。所以,你不要有负担。这些事,和你无关,你连同谋都算不上。是我自己要做的。”希让慈先是关切看她一眼,而后直直望着车前玻璃,外面的阳光很晃眼,可他眼里的光芒却更盛。 “并且是无论如何我都要做的。”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强势。 戚林漪一刹那彷如又在他脸上看到了尖利的獠牙。 而她清晰听到自己蓬勃的心跳。 ———————————— 嗷呜~ 慕强小猫的哈特beat: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