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隆房也只是区区一个家臣,无法像大内义隆那样,通过拉拢毛利元就的家臣和安艺国的国人众迅速消化掉安艺国。 再次协调完几方的作战布置,陶隆房去寻找大内义隆,他果然又和相良武臣在讨论佛法和文学。 相良武臣名字里虽有个武字,却是大内义隆家臣之中民政的最高负责人,是“文臣”。 陶隆房不是很喜欢相良武臣,因此过去之后就大声喝退了一旁献曲献舞提供雅兴的女人:“都什么时候了!相良武臣,你这家伙,难道现在不应该和大内大人一起商量怎么征收钱粮、造办兵器吗?” “失礼!”相良武臣板着脸,“怎么能够在大内大人面前这么跋扈!” 大内义隆叹了口气:“是五郎啊……身为总大将,作战由你来安排就行了。” “在下只是家臣!大内大人,这个样子下去,怎么能让联军里的大将和武士们相信我们能赢下这一战!还有相良武臣,你这家伙,要让我怎么面对他们对于军需后勤的担心?难道你没有需要忙碌的事情吗?” 被陶隆房连连直呼名字,相良武臣脸色难看:“相良桑”也就罢了,你甚至不愿意勉强称呼一声“武臣君”? “五郎,武臣,你们说……”大内义隆忽然有点眼神迷离,“也许,我们能先去京都吗?” 陶隆房闻言宛如晴天霹雳:“大内大人,你在胡说什么?” “趁他们要躲避台风,去京都吧!”大内义隆的眼神反而明亮了一些,充满期待,“我是御守大将军,当然要守卫京都!” “开什么玩笑!”陶隆房愤怒了,“谁能为我们让出地盘?难道想就这么放弃中国?” “当然不是……交换嘛。石见银山,数国之地。蒙古人办不到的事,大明也办不到的。再说,只有九州是真正的前线,可以实现的,对吧武臣?” 陶隆房觉得他已经疯了:“既然您深信大明也办不到,为什么不振作起来,堂堂正正地赢下这一仗,赢下威望,赢下所有啊!” “……五郎啊,我有些累了。”大内义隆的眼神又迷离起来,“所以说,都交给你吧。武臣,继续跟我说说那个僧人后来的故事吧……” 主公有向宅男发展的趋势,刀架上的刀很久没动过了,他的坐垫旁反倒堆散着许多书。 陶隆房无可奈何地从大内义隆那里离开,回首望去时,感觉自己也被他传染得有点绝望。 说什么大明也办不到,是用来哄骗别人,想用大内家数国之地与人交换一两国,逃避即将来临的大战压力吗? 这样的主公,真能带领大家兑现御守大将军许下的诺言? 掌握着大内家军务大权的陶隆房不禁迷茫了。 如果真要打赢这一仗,莫非除了剪除毛利家这个隐忧,还要推开这个一蹶不振的联军首领? 这是什么人间苦楚? ……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蒙元面对的是当时还有效控制着东瀛的镰仓幕府,当时的北条时宗也可称英雄。 大明面对的,是已经乱战数十年、内部就已经矛盾重重的所谓“战国”。 “神风”能让东瀛在蒙元的兵锋下侥幸躲过两次,而这次大明顶级阵容来袭,它还能护佑东瀛第三次吗? 风已经起了,从内部开始。 御守联军在对马岛南部海域的大败,让大内义隆看到了差距,产生了极度的悲观,触发了他性格里受不得巨大挫折的一面,昏庸地在陶隆房面前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