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算很明白,毕竟如今他这个皇帝是老师,他对于经济学的理解也就那样。 技术和产业的发展需要有足够的市场作为刺激的动力,他阐述了一些他所知道的大道理,接下来更深的内容就看是不是渐渐有天才能悟出来了。 在宣大,发生于嘉靖六年的大战让许多百姓遭了兵灾,往南逃的人口并不容小觑。 但是随着俺答战略路径的调整,宣大这两年反而很平静。在这种平静的环境里,热火朝天的桑干河水库工地和旁边的怀来军械园就成了一个刺激动力。 从嘉靖五年一直持续到嘉靖六年的腹地诸省清丈田土、人丁,让大明官方所掌握的人口规模数据接近一亿了。君臣都相信,其实这个数字是突破了的,毕竟还有许多人心存忌惮,仍旧以隐户、逃丁的形式生活着。 稍微打破了过去的一些土地依附模式,有许多人口迫切需要另外能找一口饭吃。户籍类型和路引的制度还没有开始改,但现在有了一个政策的口子,那就是企业、公司、商号。 也不知是何原因,现在由皇明资产管理局占大多数股份的那些,才被称作企业。民间原先的一些商帮、商行,现在开始渐渐按照商法的要求登记,民间就只称呼它们为公司。商号嘛,仍旧沿用,却仿佛只是更低一个层次的存在了。 它们对大明的一个明显影响就是:这些企业、公司、商号的员工,是可以通过集体路引的形式进行人口流动的。 建设局在宣大的两大工程,需要不知多少人力和相关公司、商号来一起承担,辽东边市也带来了许多的机会。 被商人带着的员工,开始被称为“走宣口”、“闯辽东”的人。 此时此刻,唐枢又来到了常来的小山头,俯瞰着山脚下忙碌的工地。 他在怀来已经呆了三年,如今也已经升为工部郎中,专督桑干河水库一事。 数不清的小黑点在下面移动着,在他身旁是皇明大学院中工学院和算学院的两个供奉。 唐枢脸上有一丝担忧,开口问道:“最多再有三四个月。一是来不来得及合龙,二是这土坝能顶住吗?” “唐大人怎么到了此刻反而患得患失了。”那个工学院的供奉笑着说道,“前年先修了缕堤和遥堤,今年纵然入了汛,也有不少河水可以从那新挖河槽里流过,合龙是不成问题的。” 那算学院的供奉在这呆了这么久,也已经懂得许多跟水利有关的事情了,同样笑着说道:“有刘总河创制的乘沙采样等器,我们在桑干河每半月测了一次,算过许多回了。石坝虽好,但为了大坝牢固,修大了却极重。踏勘多回,此地河床和山石却受不住力。这土坝也并非全是土,还混了些山石和水泥,牢靠得很的。” 唐枢喃喃自语:“但愿如此。此坝成后,先看看约束了桑干河水后,再与洋河、妫水河汇入永定河会让下游变得怎样。只怕又要看个三五年成效,再看那官厅水库如何修。” 如今只是在永定河的其中一个支流尝试新方法,除了大坝拦水之外,其下还有主河床、泄水河,一主两副三座水坝。 而那泄水河位于主堤、缕堤、遥堤三层堤坝之间,遥堤之外就是怀来军械园。 这怀来军械园位于洋河、桑干河的交汇口之间,就如同重工园那边一般,这军械园也要借助水利,用现在已经运用得越来越多的齿轮、曲杆铁轴等带动军械园中锻捶、鼓风机等机械。 那是桑干河水库工程的功效之一,唐枢并没忘记河道总督刘天和那里还等着看永定河上下游数道坝对水流的控制效果。 当然了,唐枢也在看着山脚下的这桑干河南岸,嘴角总算露出了微笑:“若大坝真能受住那么大的水力,这桑干河要变成一条坦途了。武定侯率兵丁在上游清了两个冬,水再变得更深一些,大船可直通朔州了。想必多年后,这里只怕能成一个不小的镇子。” “若是官厅水库真能成,岂止小镇一座?到时免不了从这里取土取石,我看那怀来县城不如就挪到此处。那一处地势,要被淹没的。” “真能如此,这官厅水库也能成一个屏障。怀来城和鸡鸣驿大军扼守西面,延庆诸军扼守东面,鞑子想从宣府直奔居庸关,那就要逾越这大湖一般的天险了。想破坝水淹京城,谈何容易?” 听他们议论,唐枢摇了摇头:“自不能让鞑子有这种机会,还是御于边墙之外,甚至于绝了北患最好。” 怀来军械园的北面,沿着洋河再往西北走上不到二十里,就是囤聚了宣府后备军力最多的鸡鸣驿。 从嘉靖七年底怀来军械园中的第一批军械厂建好,去年下半年开始,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