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便不会长大;若不是病痛的急切降临,他们便不会仓促地离开…… 他们的彷徨徘徊有迹可循,可被设定好一切的机器人,怎会有这个权利? 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给予它的命令。 既然主人这么说了,也许就应该去拒绝吧。 傅菟在内置系统里,将刚才删去的话又完整打了出来,目光呆滞时,她的注意停留在发送键上。 “但这些都是基于如果上,”傅辽洲的话叫停了傅菟的动作,“人类的理智永远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在事情真正发生前,我们永远都是理智思考,而真正做出的决定,是在事情发生后,我们当下的想法。” “在你的假设上,我不会再给何琪墨信任的机会,但事情真实发生后,我是否还会这样想,我并不确定。” 尤其是他现在有种隐隐失控的感觉,好像何琪墨真的欺骗了他,他也会从轻处理。 这不是什么好迹象。 当傅菟开始接触仿生人的层面后,傅辽洲同她的谈话,不再那么简单,他愿意放宽耐心,去用人类的思想,一步步引导傅菟。 对待自己的创造出来的杰作,他给予了相当的尊重。 傅辽洲说:“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你当下还想给他机会,那就这么去做吧。”就算他是仿生人,没了芯片,徒有意识也是一堆废铁,他有一万种方法让07消失。 “前提是,他必须给予诚恳的道歉。” 捋顺傅菟话里的逻辑后,他能大致猜出他们的谈话内容,机器人当久了后的思维就是这样,刻板起来容易忘记一些基本的流程,他不介意提醒自己的机器人,拿到本该属于自己的权利。 即便这个权利是她成为仿生人后,才能彻底拥有。 傅辽洲不太想承认这是一段短暂的交心过程,他同自己的父母都没有过类似的谈话,不如把这叫做对社会现象的简单探讨,与机器人的非正式会谈,这样一想,他心里的那点奇怪便你消失了。 之后还有她的资料要看,傅辽洲没有多待,兀自起身离开了。 研究员的作息时间总是不规律的,身为研究员的家政机器人,自然是与主人同步作息。 傅辽洲去做研究的同时,傅菟也起身回了洗衣房,她需要将主人烘干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熨平叠好。 她做得认真,也想好了该如何去回复07。 宁静的环境下,背后的落地窗传来了点点声音,傅菟被惊动,心下有了点儿预感,将熨斗在一旁立好后,转身走到落地窗边。 后院的院墙做了华科区的分化墙,外面是茂密的树林,高墙下的草地点点窸窣声后,一道人影在月光下显露出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