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执着于我?为什么偏偏是我?” “人的感情本就是一个复杂的东西,诞生得不可理喻,膨胀得不可预料。没必要究其根底,去道出一个所以然。因为,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男人看似沉静的脸上没有太多情绪。只有衣袖下的双手紧紧蜷握,攥得指尖发白。 夜色里荧动的灯光陷在他被苦楚淹没的双瞳之中: “你可以形容我的爱太过突兀,但不可否认它真实存在在你我之间。” “不。” 她狠狠道: “它仅仅只存在于你。” 她的决然揪在他心口,连呼吸都让他隐隐作痛。 她似是将他的感情视作累赘,厌弃般的急于撇开,嫌恶着要弃而远之。 她急于与他割席。 直白坦言——她根本不爱他。 “没用对吗。” 他似苦笑了一声: “不管我做什么都没用。不管我做什么,你根本不可能施舍我一分一毫的回应。” 他用到了施舍两个字。 就犹如现在他哀求的模样。 他的矜正,他的端雅。 他稳持的气度与风骨。 就这么一瞬之间全然坍塌了。 何愿不明白,莫许为何执迷于她的爱。 因为执迷而强求,因为强求而费尽心机不择手段。 她与他之间,本就不该拥有这样的感情才对。 从北子坡中学初见那一刻起,他是她的老师。 他们本应一直都是相互礼敬的师生关系。 她会怀着感恩与敬仰去对待他,他们会维系着这牢固的连接,在接下来的人生道路上走很远很远。 她摇头: “我们之间本就不应该产生这种东西。” “应该与不应该,又是谁决定的呢。” 何愿诧异的望着他,就像望着一个陌生人。 她不解又惊恐于他的执迷,就像从没认识过他那般。 他像一个疯子。 撕开温和的罩衣,是癫狂的内核。 然而。 他将自己藏得毫无破绽,即便陪在她身边,即便同枕而眠。 时至今日,她才真正看清他的模样。 混淆在气愤与怨怒中的恐惧支配着她汗毛竖起。 她站起身,想大步离去。 可他却一把握住了她的腕。 阻止了她前行。 “莫许。” 她没有再看向他: “放了我吧。” “愿愿,鸡蛋糕还热着,趁热吃表皮才酥脆,我知道你最喜欢了。晚上我们早点休息,可以在被子里看一部电影,今晚,你想看哪一部?” 带有温柔笑意的温声挑响着她的耳膜。 腕间冰凉的手越束越紧。 “莫老师。” 她重拾起这个生疏的称呼。 终于回过头去,用如寒刃般的目光割向他发红的眼眸: “您教我要狠心,您教我不被歉疚支配,我已经全都学会了。” 轻如羽般的手从他掌心抽走。 同时,也抽去了他心间仅存的温热。 大门关闭的声音是他与她之间的休止符号。 他陷在黑暗里,任寒凉侵蚀。 越坠越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