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想告诉她,这里是四万多块钱,虽然还不够八万,但他还能去赚。 他能赚够八万。 有了这八万,她就自由了。 颤抖的手将塑料袋绑上了结,她将那一袋钱推了回去。 肖纵见状稍有情急,他怕她误会什么,他怕她不收,他试图用一只手比划出内心所想,想让她收下钱,他契而不舍的把钱往她身边推。 “我都说了我跟你不熟了!” 明明不熟才对。 他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帮她。 甚至为了她去不要命的赚钱。 她不想看他变成这样。 为了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她已经欠他太多了。 她已经还不清了。 几近于吼喊的声音终于让他听到了她的话。 那只错落着伤疤的手微微一颤,无措的缩了回去。 他靠回了床头,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低垂的头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但与曾经听到这句话后表达出的倏然冷漠截然不同,此时,他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拘谨得不知如何是好。 少女起身大步离去。 病房的大门被轻轻关掩,空荡的室内只剩下一个人。 肖纵靠仰在床头,涣散的眸光并不焦距的落在天花板上。 她说。 她与他不熟。 是啊,他们不熟。 她不应该和他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他不应该一步一步的向她走近,试图靠近她。 他们只能维持于不熟的关系,这样才是最好的。 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就是想对她好。 不留余力的对她好。 是因为她曾经帮过他吗? 是挖夜虫时投来的勺子?是她为他出面证明清白?是她在路边为倒地不起的他包扎伤口? 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他没有别的念头。 他只想她好。 挂钟的哒哒声已在脑海深处形成了惯性的巡回。 肖纵也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睁着眼坐了多久。 忽而,病房的大门被再度打开。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何愿已端着一碗馄饨坐在了他的床边。 少女捧着冒满热气的不锈钢碗,用勺子搅动着汤面的葱花。 那双长睫毛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此时正泛着红。 她舀起了一只鼓囊囊的肉馄饨,鼓着腮帮子在嘴前吹凉,而后小心翼翼的递到了肖纵的唇边。 肖纵看了看眼前的馄饨。 又看了看沉着脸的何愿。 “啊——” 何愿似是示意他张开嘴,催促一般的又将勺子往前伸了伸。 他试探性的微微打开唇。 一口含出不锈钢勺,将馄饨吞入了口。 “护士姐姐说没人照顾你,你一直没吃东西。你都不知道饿的吗。” 她在自顾自的念着他听不到的话。 他就这么呆呆的望着她,一口一口吃下她喂上来的馄饨。 “那些钱大部分是你的赔偿金,拿出一部分请个护工也好啊,你就这么一个人硬撑,不饿死也得渴死。” “肖纵!” 他知道她在叫他。 他回过神来应着她的眸光。 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再也接不下里头堆满的眼泪水。 泛红的眼角逐渐湿润,凝出晶莹的水珠子,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别去挖死人金了好不好。你要是答应我,我就收下你的钱。” 她抬起胳膊,用短袖沿擦干了脸: “就当是我向你借的,以后连本带利还给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