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半生的时间里这个女人再没见过他一面,每次孩子跟父亲的会面都让人觉得孩子是两人之间仅存的联系,也是曾经相爱的遗迹。 贺柊倏地醒了过来。 - 自那天晚上之后,贺柊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主动找过严椋,甚至连严奕哲也没怎么见过了。严奕哲倒是几次叫她出去玩,不过时间机会都不太凑巧。 那天晚上做过的奇怪的梦,贺柊本来也忘了。 租房的事因为一些杂七杂八的事略有变动,她又要重新找合适的,忙里忙外的闲不下来。 将新物色的房子提前料理妥当,开学前几天找了搬家公司,把宿舍的东西都收拾到离学校略远的一个小区。 开学后某一天晚上,贺柊窝在床上刷朋友圈。 刷到严奕哲发了一条朋友圈:“哆咪去天堂了。” 配图是一只圆头圆脑黑脸心儿的英短重点色。 贺柊隐约记起好像的确听严奕哲提过家里有养一只猫,从他很小的时候就陪着他,应该有十几岁了。她没多问过,也没太关注。 她点开那张图片看了一会儿,感觉有点眼熟。 想了一会儿,找出严椋的微信头像看,果然,是同一只猫。脸上的深色区域明显偏右,左眼附近的毛色很浅。 这时贺柊居然一下子就想起那个已经被她淡忘的无厘头的梦来。 明明当天被忘记的梦就像破灭的泡沫,时间越久难被再记起。她头脑中却像是将碎蛋壳拢到一起,发觉其本体是蛋那样,自然而然地凭记忆碎片就明了了那个梦境的大体轮廓。 这时时近午夜,仅留一盏床头的小夜灯和贺柊手里的手机屏幕还在发光。 贺柊把手伸向床头柜的抽屉,从深处拿出一个拆开过的烟盒,抽出一根烟,摸着黑走到阳台窗边点燃。 贺柊很久之前就学会了抽烟,不过不常抽。也不太能从中感觉到什么乐趣。 九月末的夜里有点凉,她穿着吊带睡裙倚着阳台栏杆,半个身子探在外面。逐渐适应了深夜的凉意,光裸的肩颈和胳膊上起的一层鸡皮疙瘩慢慢消下去。 细长的烟,顶端燃着猩红的光点,贺柊时不时夹起来吸一口,多数时候只是任它燃着,去闻它挥散在空气里的味道。 没什么作用。可能女烟的味道太淡太甜,和严椋烟后的味道相差甚远,并不能带她回忆起当时那种情状。 兴意阑珊。她掐灭了烟随手扔在阳台的垃圾桶里,折返回房间,钻回温暖的被窝里睡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