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话说出来,在他们眼中是默认他们的身体不行。 男人都不愿意被人说是不行。 普通男人尚且心中不悦,更何况是万人之上的皇帝。 古往今来那么多喜欢延年益寿服用各种壮阳补品的皇帝,哪一个真的是被自己的贤后妻子也劝住了的,还不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喝,直到最后自己把自己给折腾死。 婠婠不想让他在自己身上开这个头,免得以后愈发收不住,反倒麻烦。 皇帝不想听。 这般来回啰嗦拉扯了一番后,皇帝也有些不悦了。 他不再说话,饭毕,啪一声就将筷子甩在桌上。 婠婠就站在一旁看着他的暴躁。 扔过筷子之后,皇帝然后就直接拉着婠婠走到床边,将她推到床上,扯着她的腰带想要去抚摸亲近一番她的肚子。 动作虽不曾粗鲁,甚至还是带着几分温柔的,可是却也不容她拒绝半分。 其实他这时真的只是想摸一摸她的肚皮,贴合在她的肌肤上和那还未出生的女儿亲近一番而已。 他这几天在外面杀了太多的人,满目都是鲜血与残肢,有那么几个片刻,自己都觉得自己确实不太像是个人,而是生活在了一片炼狱之中。 不过,只要一想到现在正乖乖养在婠婠肚子里的那个未出世的女儿,他的心头才会柔软下来。 或许所有人都会觉得他性情残暴刚愎自用,就连现在婠婠也开始这么想他了,但是只有女儿不会知道他现在的样子。 等到女儿出生的时候,战事已经全都了了,他给女儿的只会是一个安安稳稳的太平盛世。 然婠婠却是会错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服用鹿血之后体内热气难消,这会儿还想和她同房,于是她便挣扎得更加厉害,劝他保重精血、好好养身,别在这个关口瞎折腾了。 她这样一说,皇帝便是原先没有这个意,被她一勾也起来了。 因想着她的肚子怎么说也是过了前三个月的,只消他的动作轻一些,就是弄两回也不打紧。 他动手剥着婠婠的衣裳,婠婠被他气得眼中泪盈盈的可怜,不觉又说了两三句男人不大爱听的话。 然而皇帝的动作却突然顿住了。 婠婠起先以为他是真的被自己劝住了,可是待她看到皇帝幽深的目光如野兽般锁定在她身上之后,她大脑一下炸开,忽然反应了过来。 ——今日本是她每个月的月事期。 她身上还穿了月事带。 身下的衣裳被他扯得七七八八,他显然已经看到了、知道了。 片刻的沉默与愣住之后,皇帝随手两下遮掩好婠婠的衣裳,倏尔冷笑着自她身上起身,修长的粗粝食指缓缓点过她软白的肚皮。 “你肚子里……” 余下的话,不必说,彼此也心知肚明。 若是平时,婠婠实在不该怕他。 可是现下他比平时要疯不少,所以她一时间竟然不敢去看他的神色。 见婠婠的神色,皇帝自己心下也明白了几分了。 心头才浇过的热血也忽然冷却下来,叫他又有些烦躁和暴怒的意思。 “把衣裳穿起来。” 他顿时就敛了兴致,有些索然无味地系上自己的腰带。 * 片刻后,几位医者和萃澜、薛娴重新来到皇帝的中军帐。 皇帝让他们再度为皇后诊脉。 众人看见皇后格外平静的目光,心知皇帝已经知晓了皇后假孕一事了,当下也不敢再辩驳,这一次就是有什么说什么,说皇后的身体很健康,没有什么毛病,——同时也没有什么孩子。 当日他们有胆量和皇后一起做下这样的欺君之事,是因为知道元武皇后是皇帝的心尖儿,舍不得打骂斥责半下的心爱之人,所以即便是跟着皇后做这样的事情,最后皇帝就算知道了,不也还是轻拿轻放,根本不会如何生气的么? 然现下他们的心中不由得一紧,看着皇后都有些不安的表情,他们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好像也凉飕飕的。 “皇后。” 中军帐内,皇帝负手而立,忽然轻轻念了一遍这两个字。 “皇后,好,你很好。” 他面带着笑意,“趁着孤一时伤重不醒,原来你已然拿定了这么大的主意了。” 皇帝抬起一只手,一一点过帐内的众人。 “假孕争宠,欺君罔上,勾结臣僚,结党营私。 能骗得孤身边用了经年的人也都一个个跟着你胡闹下去,皇后,你的本事越发大了。” 萃澜连忙跪地向皇帝求情: “陛下!陛下,当日娘娘谎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