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即位,对他来说关系倒不是很大。 因为在迫不得已的时候,他只在乎婠婠的安危。 但是有了女儿了,当父亲的就不能这么想了。 他必须要重新振作起来,把突厥残部给彻底剿灭,必须健健康康地回到魏都,去做那个说一不二的坐朝之君。 这样才能保住他女儿一世的荣华安乐,无忧无虑。 不能让女儿被人远嫁和亲。 不能让女儿做一个没有父亲的帝姬,她会被人欺负的。 萃澜面上也有了些笑意: “陛下最在意的就是娘娘了。若非这次娘娘过来亲自陪伴在陛下身边,还不知要怎样呢!” 这话其实说的不假。 晏珽宗之前伤重不醒的那几日,其实真实情况是无比危急的。 他刚受了重伤,根本不能挪动,也受不得马车的颠簸。 否则皇帝很可能在路上就被他的那些伤要了一条命去。 而且魏军已经攻克了柔玄,也不能拔营后退,这是一种很伤士气的行为。 否则后面的突厥残部如果追上来,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所以他们只能继续在这里守着,守着一个意识不醒、根本不能发号施令的皇帝。 不过既然现在皇帝的境况好转了,一切就都好说。 只是…… 婠婠抚了抚自己根本就没有受孕的小腹,不知道等晏珽宗伤好之后该如何跟他解释。 他应当也不会生她的气吧? * 不过细论起来,其实为了女儿可以拥有无限潜力的人,其实还不止皇帝一个人。 方上凛也是。 父爱当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在一部分男人身上,竟然还真的是有用的。 有军中的军医禀告过婠婠,说是那日方将军受的伤也是极重的,根本就不比皇帝身上的伤轻多少。 也是好多天都半分神智皆无,看着伤重垂危的。 但是这几日竟然也开始恢复了神智,日日好生吃药,开始快速好转了起来。 原因就是医者对他说,将军啊,你看你那两个女儿才多大点的小人儿,您那小女儿去年年末才刚生下来,如今还不满周岁呢,您都还没给她庆过生,岂可忍心抛下两个女儿呢? 薛娴见这样似乎管点用,于是也有样学样地在他耳边威胁起来,并且直接加大剂量地刺激他。 “侯爷别怪我说话难听,我只说句实话了,您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来日这方家可就是您家的三郎当家做主了!您家三郎在心里如何对他这个嫂嫂的,您自己心里不清楚么?” “到时候瑶瑶和璍璍长大了,妙宝一个女子又不能抛头露面地拿定家里的大主意,您留下这点血脉,索性都让您家三郎这个叔父送给别人当填房做人情好了!” “等到璍璍十三四岁的时候,只怕她三叔父就懒得养她、要把她送给比您这个当爹的还老的男人做二房了!” 婠婠问薛娴:“真管用么?你别叫他一口血郁结在心里,反倒气死了他。” 薛娴连连点头说管用的, “被我骂了两日,大约当真是着急了,第三日就能支撑着爬起床了。只怕再养个十天半个月,还能跟没事人一样上前线杀敌攒军功呢。 这做父亲的,不让他受半点累,白得两个女儿,如今还不赶紧爬起来上马背给女儿挣前程做什么? 天天死狗一般躺着,难不成以后还让妻女伺候他了? 他杀的敌越多、立的军功越大,瑶瑶和璍璍来日的前程才越好!” 不过十天半个月之后,第一个能翻身上马背的倒不是方上凛。 而是皇帝。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