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着难受,说自己丁点都吃不下了。 他反倒一面律动不停,一面嘲笑着问她:“谁让你在外头吃那么多,那滋团、麻团,都是不易克化之物,我说你,你还不高兴。打野食吃多了,如今自己夫君的就不愿意吃了是不是?嗯?” 婠婠泪眼汪汪地哭着看他,伸手要他抱:“……你顶到我肚子里的糖山楂了。” 一出了宫,他们俩的志趣爱好一下子便截然相反了。 婠婠一心直奔那些糖水巷子寻找吃食,满脑子都是吃吃喝喝,晏珽宗反倒正人君子做派地拉着她要往书肆之间转去,似乎求知若渴、好学上进。 显得她只知口腹之欲、胸无大志似的。 可是婠婠知道他藏着什么下流龌龊心思! 他倒是爱逛书肆,可是买的都是那些春宫…… 她都不想去说! 还有好些下九流才子们编撰出来的话本图册、风月香艳故事,什么妙龄俏寡妇和隔壁屠夫、什么守了活寡的年轻新妇和家中大伯…… 只是瞄了眼上头的目录的一行大字,她都觉得她的眼睛被人玷污了! 婠婠为此还说过他几次:“你是君王!你桌案上摆着的应当是九州四海政务大事,你闲暇时候所翻阅的书册应该是本朝国史、历代圣人撰言,你岂能看这些、这些靡靡之书!要是让臣下们知道了,人家会怎么想你这个皇帝?” 皇帝反倒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皇后陛下身为中宫,夜夜不是叫得也欢,缠着男人不放?怎得下了床穿了衣裳,竟变得这般正经了。孤拜服,拜服。” 婠婠转过了身去,简直不想再理他。男人都是下流种。 他在他们的寝宫内殿里特意寻来一个箱笼,专门存放这类书籍,还时常拉着婠婠一道观摩学习。 * 说起来还是前头那个笑话,婠婠最近一到外面就喜欢多吃东西,吃到自己肚子都撑了,所以晏珽宗时常在一旁规劝她少吃点。 仗着他的宠溺深情,婠婠不耐烦时对他很不客气,一听他啰嗦聒噪了,她就让他闭嘴。 那日去买金橘水团时,他还挨了婠婠好大的没脸。 卖糖糕的老媪大约见他们年轻夫妻,不由压低声音劝了婠婠几句: “娘子年轻貌美,虽则笼络住了男人的心,可是也得懂节制、见好就收啊。这男人正当壮年的,哪能容您这般叁番两次地呵斥如犬马。我是过来人……” 婠婠揭过油纸包裹着的金橘水团,挑了挑眉回身看他一眼,高傲地笑道: “大娘,您看走眼了。他怎得是我夫君?不过是我夫君雇佣的马奴罢了,今日家中使不开人手,所以叫他出来陪我。” 那老媪转头看向身后那个高大的男人,那男人也并不否认:“我是我们夫人家里的马奴。” 老媪连连摇头:“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一粗使下人,竟敢和正头娘子拌嘴争吵,小心你老爷发卖了你!” 正头娘子得意地走了,马奴提着东西老老实实跟在她后头。 回了宫之后,这还真给那狗男人灵感了。 他要婠婠扮作守了活寡的贵妇,自己当偷香窃玉的马奴,来和她交欢缠绵。 婠婠半卧在榻上拿枕头砸他:“你知不知羞!” 他伸手接下那只枕头:“不是夫人自己说我是家中马奴么?” 皇帝又转身去箱笼里翻阅了两本风月之书,很快就来了灵感,把这个故事编得完整了。 “夫人与我,本是青梅竹马的农家邻里,只是一年天灾人祸,百姓颗粒无收,只得卖儿鬻yù女来缴纳官府催逼的苛捐杂税,你我于是被迫被各自的父母分别卖了。 夫人因貌美有姝色,被卖到一户乡绅家中做冲喜的儿媳,嫁给乡绅家里体弱多病的无能儿子。夫人婚后便守活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