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 解剖是严肃神圣的事,每一位大体老师都会得到应有的尊重。 即使他已经无法在人类学上被定义为人类。 三鞠躬,默哀。 时间还在流逝,他们只能为蛋子举行简单的告别仪式。 “开始吧。”杨公轻声吩咐。 宁沐婉的专业是传染病学,她不会上手主刀,但是今天在这里看到的一切,她都要记录下来。 “血液样本采集了吗?”宁沐婉拿着纸笔在一旁记录,轻声问了一句。 主刀的是安全区里的幸存者,是个四十多岁的女法医,比起这些在某一个领域高精通的科研人员,她更熟悉这种实操。 法医点了点头,“已经采集了。” 宁沐婉这才放心。 现在能确定的一点是病原体会通过体液传播,那么血液样本是她研究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还有······ 她想着,又开口道:“看一下有没有消化道出血的情况,消化道分泌物也采集一份给我。” “好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宁沐婉仔细记录着自己观察到的每一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手上的记录本已经密密麻麻写了三页纸。 其中不乏她对病原体的猜想。 一切结束后,法医留下来缝合,宁沐婉也没有离开。 她看着解剖台上已经满目疮痍的尸体,轻声问拄着拐杖走到门边的杨院士:“杨公,需要的器官组织我们都采集了样本,他可以下葬了吗?” 杨院士脚步滞住,一声长叹从口罩下传来。 良久,他才又步履蹒跚向外走去:“暂时还不行,在没有得到新的样本前,我们不能······” 科研的道路,总是悲壮而又残忍。 宁沐婉没有再说话,低着头快步离开了解剖室。 可是也正因为无情和残忍,今天的进展堪称飞速。 整个研究所也终于轻松了一些,大家都紧锣密鼓做着自己手上的事。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宁沐婉感觉自己好像还有很多事要做,但天色已经暗下。 她用力眨了眨干涩的双眼,见大家都准备回去休息,又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安佑泽的采血管。 看着架子上另外几管属于蛋子的血液,她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用滴管分别吸了两滴,在显微镜下仔细观察。 没有她想象中的反应。 想想也知道她的想法太过天方夜谭。 安佑泽瞬间痊愈的问题还是个迷,不过现在至少可以确认,他的血液里没有抵抗这种怪异病原体的抗体。 宁沐婉低低叹息,没有再多想什么,开始专心研究安佑泽的血样。 深夜,她有些恍惚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安佑泽还在等她,但是或许是等得太无聊,他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嗯?宝贝儿,你回来了?”安佑泽在她进门时就悠悠转醒,看着她脱下白大褂挂在衣架上。 宁沐婉心不在焉点了点头,“嗯,我们回去吧。” “嘿嘿,好。”终于等到老婆下班,安佑泽开心得不行,只是跳起来跟在宁沐婉身侧还没走两步,他就察觉她情绪的异样,“婉婉,怎么了?你看上去不太开心。” “我做了两个小时的实验,还是没有搞明白你为什么能恢复得那么快。”宁沐婉有些挫败,花费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却一无所获,怎么想都很丢人。 安佑泽挠了挠头,他学习成绩一般,更别说这种专业的事。 努力思考了半天还是没有结果,安佑泽只能蔫蔫跟在宁沐婉身后,细碎念叨:“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能恢复这么快,我又搞不明白你们是那什么研究的,反正要我思考,我还不如相信梦里那老头说的话,不管我受什么伤,只要有你在,我就能痊愈。” “等等。”宁沐婉脚步顿住,“我?” 安佑泽大脑宕机,“你?” “对啊,我!是我!”宁沐婉好像想明白了什么,转身又跑进办公室,“不知道小李还在不在楼下,我都忘了我也要抽血做对照组才行。” 安佑泽沉默片刻,抬手把宁沐婉整个人扛在肩上,顺手在她屁股上落下一巴掌,“老实点,都快十二点了,再不回去睡觉咱俩又得挨骂,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 宁沐婉:······ 她不想这么丢脸地被扛着走。 “我知道了!你放开我!我自己走就好了!”她挣扎捶着安佑泽的背,想让他把她放下来。 “嗯,上车就放你下来。” “那还有什么用!” “乖一点,外面说不定还有人,别逼我在大庭广众下亲你哦。”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