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才,世上没有你做不到的事。” “没有没有。”程叙言矜持颔首:“我只是尽力学。” 他走向程偃,从袖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放着两块栗子糕:“爹,吃吗?” 程偃立刻伸出右手去拿,程叙言趁机捉住他的右手,程偃挣脱不开,只好用左手拿点心。于是程叙言捉着程偃的手腕仔细把脉,眉头微蹙。 “颅内有恙,日久积深…伤及内里……”确实棘手。 不过他从系统那处学得惊世医学,这点病症能解决。 经过程叙言大半年的治疗,程偃转好,父子俩一起在树下谈论文章…… “叙言猪猪——” 程偃戳着儿子的脸,忍不住笑。 窗户大开,外面的阳光刺眼,程叙言单手撑着身体半坐起来,“天居然这般亮了。”原来那些美好场景只是他的一场梦。 程偃歪着脑袋看他,“全山叫你,你睡着啦,我回应哒~” 程叙言:“我知道了。” 程叙言穿衣服起身,带程偃出门吃早饭。 第54章 裴慎礼 学医这个东西, 理论远远不够。因为世上的人不可能按医书生病。就算是发热,也分风寒和风热。 偏偏小院里除程偃之外, 其他人的身体都极好, 程叙言想试着给人把脉都不行。而程偃的症状又属疑难杂症,程叙言现在初入门,把脉都得找半天。 没有实践的医学都是耍流氓, 这个冬日程叙言跑县里的医馆跑的格外勤。 易全山心情麻木,他果然从来都没看懂过叙言。这个时候程叙言的秀才身份帮上大忙, 若是普通人贸贸然跑人家医馆学医,轻点的轰出去,重点的还臭骂一顿。 坐堂大夫因为程叙言的秀才身份高看他一眼,也因此多份耐心问一句原因, 得知程叙言是想自行学医为父治病, 不免动容。 此事也在渭阳县渐渐流传开,连新来的县令都有所耳闻, 再听闻程叙言还是去岁院案首, 不免更加好奇。 腊月时候,他特意派人把程叙言叫过去考校,看程叙言是否惫懒, 荒废学业,没想到程叙言答的很好,看得出四书五经的内容很扎实。 县令捋了捋胡须,看向下首的年轻人, 有心提点:“叙言啊。” 程叙言拱手:“回大人,学生在。” 县令摆摆手, “此地你我二人, 不必过多虚礼。” 程叙言颔首, 恭顺的站在县令面前。 县令对他更满意,这么一名人品上佳,天赋卓绝的后生,步入“歧途”实在令人痛心。 “叙言,你寒窗苦读多年,想来应该明白术业专攻的道理。” 一个人的精力有限,能做好一件事就顶顶了不起。这天上地下恐怕只有神明才能把所有事做好。 而程叙言只是一个凡人,一个稍微聪明点的凡人。 但凡学医有所成者,谁不是穷尽一生心血才勉强有小得。更多的医者泯灭在历史长河中。 县令很欣赏程叙言的孝心,但是孝心也得讲究法子,切不可愚孝。程叙言这么好的天赋,只要程叙言一心攻研科举定能金榜题名,届时告知祖宗,光宗耀祖,那才是大孝。 适时再为其父寻名医,岂不是两全其美。现在这般半路出家,程叙言无异自毁前程。 县令爱惜人才,字里行间都是劝诫,程叙言恭顺应是,县令以为他听进去了才挥挥手让人退下。 没想到之后几日,县令从手下处听得程叙言仍然出没医馆,气的他砸了手边茶盏:“真是冥顽不灵。” 师爷叹气:“大人,这程生又何尝不是孝心可嘉。” 县令不语。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程叙言不听他能怎么办:“罢了,这样固执短视的人,真入官场也走不长远。”真是可惜那份好天赋。 对于程叙言的行为,渭阳县理解的人有,轻蔑的人亦有。 “舍长逐短,愚蠢。” “不过是神智不清醒的嗣父,真是迷失心窍。” 裴让虽然在家中守孝,但外面的大事他也差人打听,听闻此事后沉默良久。 “小公子,您……” 裴让挥挥手:“你们退下吧。” 屋门从外面关上,屋内的光线再度暗淡,裴让站在屋中,他环视周围的一切,明明是日日相见的摆设,此刻却十分陌生。正如程叙言这个人。 裴让每每以为他看透程叙言几分,对方又总会做出出乎他意料的事。这种失控的感觉,让裴让不安和焦虑。 此时屋门再次敲响。 裴让大怒:“我不是说了别吵我——” 门外的人被吓到,过了会儿才小声道:“公子,大…大老爷叫您。” 裴让:……… 裴让按住额头,倦怠道:“我知道了,马上去。” 裴大郎君一家住在正院,裴让穿过花园,进入正院的内书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