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疑虑,他继续解释到:“我知道,你一定会疑惑我为何不自己去。但如今北洋军在全国范围内可谓派系林立,分裂异常。父亲虽然门生故旧遍布天下,但难免存在仇敌,所以他一向对我的远行有所担忧。” 肖凉笑起来:“凭我,怎么就能说服得了你父亲?” “你的话,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关北垣如此肯定。 “你到武昌要做什么?”肖凉好奇道,因他前脚提到“关系到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兴亡”。 “实不相瞒,肖兄。”关北垣毫不避讳,那双被黑眼圈困住的眼睛忽然迸射出精光,“我一直志在……建立一个真正‘大同’的理想社会。” “‘大同’?”肖凉质疑得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关北垣遂向他耐心解释:“我想肖兄对我们所处的社会环境更是深有体会吧。连年的饥荒、割据、战乱,人们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像肖兄更是要亲赴战场,把脑袋别在裤腰带里,这样的日子想必也谈不上真正的幸福。” 他说着说着,情绪激动起来,站起来在屋子里踱着步子,挥舞着臂膀:“我要建立一个像孔孟所描绘的‘大同’社会。在这样的社会中,每一个人,无论男女老幼,病弱残疾,不仅能够吃饱穿暖,还能接受到良好的教育。这样的社会中,更没有为了一己私利的割据战乱,人人都能心怀为公、为天下的理想。” 步伐飘飘然的关北垣忽然转身,指着正弹着琵琶的雏妓,嗓音如裂帛一样,石破天惊:“这样的社会中,也不会再有妓女。男人和女人是绝对平等的!”吓得这位小雏妓弹曲都走了音,却还是战战兢兢地继续弹着。 他又两三步跃到烟榻边,拿起烟枪重重磕在榻桌上,那声音沉闷得没有骨气:“也不会再有大烟……” 肖凉一直在自饮自酌,神色不为所动,他好像是略微斟酌了一下措辞,问关北垣:“你是要革命?” 关北垣坚定地说:“是改革!也可以说是‘兵不血刃的革命’!在我看来,以武力改朝换代只是下下策。中国的历史上,几千年间一直都是‘城头变换大王旗’,可社会呢?不过是反反复复的,太平维持不了多久,又重归于战乱,该贫弱还是贫弱,问题并没有随着一次次改朝换代而解决!所以,我认为要自下而上的对整个社会进行改革。” “说到底,还是要革命?”这么大功夫,肖凉只听到了个“革命”。在他看来,革命者是这世上最危险的一群人,比自己还要危险。不过,他现在自有要打的算盘。他放下酒盅说:“我答应你,我会和你父亲说,但不能保证事成。” “多谢肖兄。”关北垣深深作了个揖。 却说这肖凉第二日找上关芝泉,只是简单将事道明,当然没提关北垣要去做什么劳什子社会改革的事,只说要南下散心。 关总理竟一口答应了,一切正如关北垣所料,只是临了,半是命令地嘱托他:请务必保证犬子的安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