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场所有人都明白关芝泉这句话的分量,足见其对这个名叫“肖凉”的毛头小子的重视。 “谢谢。”肖凉难得地客气了一下。 关芝泉见此人面上毫无恭维之色,心里也不由生出几分佩服。 席间,他对这小子的各方面都关照地问了下。当得知他出身湖北的时候,眉目淡然地喝了口酒,然后慢悠悠地问: “江撼岳的大儿子,如今怎么样了?” 紧挨着他坐的顾相卿回答:“最近一次见他,还是在我生日宴上,大有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 “哦?”关芝泉用餐巾擦擦嘴角,笑了一声,“这小子一向高傲得很,仗着自己爹的地位和权势,把自己当成‘民国大公子’。”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怀念:“老江啊,我的几个把兄弟里,他对我最忠心,却死得不明不白。” “是啊,这到现在也是民国十大疑案之一。”顾相卿说。 饭桌上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关芝泉突然转头向肖凉道:“听说你才二十出头,可曾有婚配?” 肖凉坐在大少爷关北垣身边,关北垣旁边坐着的是靳云仙。 肖凉忽然看到对面的顾相卿给他使了个颜色,脑筋才转过来,立即应对: “已经有人了,只是还没完成大礼。” “哦——那还真是有点可惜,我的侄女在北高师读书,马上毕业了,与你可谓良缘,既然你已婚配,就不好夺人所爱了。”话音一落,饭桌上弥漫起一股尴尬的空气。 这时关北垣把汤勺重重地放在盘上,引起大家侧目。他说:“你们这帮人真是太无聊了,和你们一起吃饭都寡淡无味。”他突然起身,拽起肖凉的一只胳膊,“客人好不容易来一次,我带他去逛逛!” 这位主一向反覆无常,大家平时也都随他去。 肖凉跟着关北垣上了楼,楼上是关芝泉和靳云仙的卧室,里面还挂着靳云仙的两套戏服行头,戏服后是一面孔雀蓝的屏风,关北垣带着肖凉往屏风后走,谁知屏风后更是富贵迷眼:所有的家具——梳妆台、橱柜、沙发长椅、茶几……都为西洋式,象牙为体,表面雕金且镶了各色宝石,尤其是最中间那张可容纳好几个成年人睡觉的大床,更是耀眼夺目,床头左右各镶嵌着一串如彩虹般的七色宝石,繁复秀丽的雕金线条将其衬托。 关北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跟肖凉说:“老头子就是无聊,热衷做媒人,你是不知道,我那些堂姐姐基本上都被他给嫁出去了。” 他笑着问肖凉:“你为什么不答应?” 肖凉不错眼珠地盯着那张宝石象牙床:“我说过,我有婆娘了。” 关北垣摆了摆手:“嘿,这算什么,之前有两个,有了老婆也跟我爹说没有,回家立刻把原配给打发了。” 肖凉说:“我的小婆娘是这世上最好的宝贝,我怎么可能舍得丢下。”他走过去,不禁抚摸起象牙床头,冰凉如玉,就像某人的肌肤。 “你对这床有兴趣?”关北垣凑过来,“这床可很特别,一般工匠做不出来,这是上海徐宝山作的,他如今年纪大已经基本隐退了。” 他绕了一下弯子说:“不过,看在咱们两个这么有缘的分上,我可以帮你求他一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