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每日混在一处,他才懂什么是真正的不得已。 他们和他不一样,他陆梓杨只要在这个地方,假模假样地混两年便好。 忽然间,世界在陆梓杨眼前崩裂,扭曲成另一番模样。 那句许久以前的高三某日,伍桐质问他的 ——陆梓杨,你知道站在悬崖边上,是什么感觉吗? 像一簇小小的烟花,在他心中绽裂,火星子滚烫。 原来他的选择不计其数,这一生唯一碰的壁,其实只有伍桐。因为只有爱,是不能选择的。 当陆梓杨再回城市,如坐过山车一般,惊觉恍如隔世。回想营中的日子,真是跳崖般一落千丈的体味。他对这世界的参差与不公感慨肺腑,更着急见到伍桐,向她诉说一番对生命的新领悟。就像从前,她与沉泠在饭桌上那样。 他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离她更近一点。可是他没觉得苦,也许是因为,走向她的路给了他一种更积极广阔的精神指引,好像他也变成一个有用的人。 陆梓杨惟妙惟肖地讲述在军营里的篝火晚会,和猪鸡鸭斗智斗勇的朝夕,伍桐在一边饶有兴趣地听着。他第一次在她望着他的眼睛里看见了光亮。 他讲得口酸了,她才说:“疾苦不是人人非得经历。你这次体验生活,比起从前条件艰苦,却过得风生水起又快活,真厉害。我知道,你从不将自己视作上等人。” 陆梓杨听得似懂非懂,只觉得她三两句话便把他夸得虚虚的,好像很高级一样。 他口一快,道:“我爸妈若也和你一样就好了。他们只是心疼我,不信我是真的在那里开心。反倒是沉……” 陆梓杨顷刻住嘴,看了眼伍桐,发现她只露出疑惑表情:“怎么停了?” 他撸了撸短发,改口道:“没事,就是家里混了些杂人。” “哦。”伍桐也应得随意。 饭吃完,伍桐便要去赶商演。两人挨着走,陆梓杨笑说只要有拖拉机,他就能送伍桐去。 食堂门口都是摊位,陆梓杨冷不丁被拍了一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他:“喂,给我们乐队扫个码投票,今晚去看。” 陆梓杨不耐烦地回头,对上许咲伊的眼。 他这些年为了帮衬许咲伊,也与她有不远不近的联系,回回都打报告似的发给伍桐看,但她只会敷衍地说“那很好”“她一定会很开心”。 陆梓杨只能安慰自己,她是吃醋也不会“酸”形于色的人,不冷漠就是在意。这样一想,心情又好了许多。 他并不知这短短几秒,伍桐和许咲伊已进行一番眼神交流。伍桐向许咲伊指了指她手中的喇叭,许咲伊瞬间会意。 接下来这半小时,陆梓杨便被留在看台摊位上做大喇叭。他开朗大方,花样又多,在八成男生不捯饬外貌的F大,是上等的狩猎对象。 这场宣传效果卓群,陆梓杨在许咲伊威逼下,不得已加了几百个女生微信。 伍桐在商演活动结束后的后台,收到许咲伊发来的消息。陆梓杨英俊的一张脸怼在镜头前,比了个“耶”,背后是许咲伊乐队的四个人。青春洋溢,伍桐仿佛闻到阳光和青草的气息。 小小一:硬让他公关,加了几百个女生微信,现在他蹲在舞台边画圈圈委屈呢 小小一:(坏笑)说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 五筒:(兔兔拍脑) 五筒:你们晚上聚完,你去王易笙那儿? 小小一:嗯啊,他晚上打比赛直播,要公开一下名草有主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