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一接过趁月色看了眼,好像是一个干海星尸体,小小的瘪在掌心,一眼看过去还是有点恶心。 “谢谢。”他出于礼貌回了一句,将东西放在内衬口袋里,“准备登船,不知道这些年过去你的枪法还准不准。” 薛锦鹤扔了烟头,拔出手枪吹了吹枪口,像迪克牛仔一样潇洒,他随口说,“捅你还像以前一样准,直达最深处。” 两人一笑,冒黑踩在海浪上迅速往游艇游去。 距离岸边不远处,硕大的游轮缓缓停下,只是两人还未顺着折迭梯登上便停到后方噼里啪啦的枪声和车声,一时之间游轮之上也是枪弹的滔天脆响,看来是时间到了。 郑一只差临门一脚登船,刚准备迈上去后背就挂了个人,薛锦鹤死死挡在他背后身子猛烈虚晃,十指握着游艇侧边渐渐脱力。 此时刚过深夜十二点,薛锦鹤的命在暗网已经翻倍,这海岸也埋了不少各国的杀手就等着这一秒。 耳边枪声过于密集,天空中呼啸而过的战机无差别朝着游轮上无差别扫射,周围的黑影皆是赶来的战式自爆快艇,他忽略了空气中那道隐忍下的痛苦闷哼。 郑一只觉他在闹脾气,一手向后拉着他皮带不让他掉下去被绞死,顺势拿了几个轻质闪光给上面混进去的敌人。 现在这情况哪一方都是不分敌我的进行厮杀,郑一只需要在乎薛锦鹤,宁愿误杀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 他一脚踩在梯子上一腿蹬在游轮侧边举起枪快速开了三个弹夹,拽着薛锦鹤跳上去的时候又杀了几个才转过身拉起他,只是揽他细腰的时候,一摸一手热血。 “你他妈!”他咬牙看着不吭声的薛锦鹤,担忧和焦急同时出现在脸上,“就该给你屁股穿个防弹衣。” 薛锦鹤弓着身,尾椎骨枪伤的炽热爆疼几乎要了他半条命,好嘛,果然是得死在这里,风水大师骗他。 他撑着身子靠在舱门旁,低头就要将防弹衣脱下来,郑一顾不得太多,看着天空中赶来的自己人陆陆续续登船,一时之间岸边和船上皆是战火四起,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和擦过耳廓的流弹,就像来到了血腥味的海洋。 郑一转身拦下他脱衣服的动作将人扛在肩上往顶层停靠的直升飞机走去,“祖宗,不想让我干就让自己屁股挨一枪?” 薛锦鹤疼的发狂,被他颠的要命,听着骚话再也忍不住疼一口咬在郑一肩头,喉间溢出一声声委屈破碎的闷哼,极度疼痛下生理性的泪水一滴滴落在郑一的皮衣外套上。 敢问他二十四年何时中过弹,原来这玩意儿这么疼。 郑一连滚带爬,一手拿着提前准备绷带紧紧捂住薛锦鹤的血窟窿,顺势圈住他的腰将他死死扛在肩上。 这个百米高的游轮能搭载二十多架直升飞机,这次为了减少重力只配备了五辆,等他在人肉保镖的掩护下好不容易登顶,只是还未来得及带着薛锦鹤进入正在启动的直升机。 下一秒,漆黑无星的夜空中划过一枚由岸边发射的远距离温压火箭弹带着硝烟而来,他倒吸一口凉气迅速停下脚步,只是已经来不及劝阻登机的司机,他立马将薛锦鹤压在身下挡住刺眼的火光和爆炸出的碎片。 后背也因此插入不少飞溅的机身碎片,痛苦的喘息在枪声之中如此明显,薛锦鹤将他的疼听了个清清楚楚,掰着他的胳膊就要离开他的身下,他的声音沙哑不忍,“郑一,我不走了,我不走了,你把我放在这里让他们抓我,你跑吧,我不活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