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渗着一层不寻常的薄汗。 她想要迅速地把手抽了回来,却无果。 徐静似乎是吸取了不久之前的教训,将她的手握得牢牢的,就好像要把她的血肉都捏在手心,直至和他的融在一起。 “你最近好吗?”徐静的眼睛直直地盯宋歌,仿佛要望穿着两年未见的时光,将所有错过的她的样子全都补上。 “你觉得我过得好吗?”宋歌看他故作深情的样子,嘲讽地反问道。 没想到他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怕你过得不好,又怕你过得太好。” 这时,大厅里的人潮渐渐多了起来。 宋歌担心会被认识的人看见,急忙想要挣开徐静的手。 但她又生怕其他人会注意到两人之间的不寻常,不敢大幅度地挣扎。 有熟悉的人经过他们的身旁,朝宋歌微微一笑,打招呼致意。 宋歌怕被人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硬是牵起嘴角僵硬的微笑,欲盖弥彰地说出一些客套话。 “徐总,你好。谢谢你参加我们基金会的年度晚宴,以后还请您多多支持。“ 徐静看着她故作镇定的样子,手上稍微一施力,把她往自己身侧带近了几步。 “徐总?宋歌,你叫我徐总?“ 宋歌看到他眼底的情绪翻滚,其间夹杂着一点点的期盼与恳求。 他手指上的戒指正牢牢地烙在宋歌的指节上,那指环的凉意,瞬间爬满宋歌的四肢。 她低下头,把视线凝固在那个冰凉的环上,她的声音似乎也被冰冻住了。 “我还能叫你什么呢?某某的先生?”宋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声音里的哽咽,她抬起头来,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徐静眼神闪烁了一下,手上却仍固执地抓着宋歌的手,不肯放下。 在他脑海里演练了千百遍的解释的话在此刻却变得格外生疏。 过了半响,他才憋出一句苍白的“你听我解释”。 “你没必要和我解释,我也没有立场来听你的解释。今天只是一场意外,徐总,麻烦你让一下。” 宋歌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徐静的话,向远处的同事那边跑去。 离开徐静的身边之后,宋歌便离开了酒店。 宋歌将自己牢牢地包在羽绒服里,试图汲取一些温暖,以抵挡呼啸的寒风与内心刺骨的寒凉。 今年冬天真冷啊。 宋歌的心在寒风下,颤了颤。 她的大脑里仍在回放着刚刚与徐静的对话。在她内心深处的一个角落似乎还在恬不知耻地期待着他的解释。 她以为她能够忘记,那刹慌乱的拥抱,那盏在深夜里不灭的暖灯,那双在雪地里牵起的手,那个马路旁,想要让全世界暂停的亲吻。 这么多年来,她拼了命地想要将他忘掉,却忘了他给她带来的影响已经深入骨髓,成为她的一部分。 人又怎么能将自己的一部分生生剥离呢? 哪吒削骨还父,削肉还母后还能用莲藕再造一个身躯,可她该如何将她的心,她的习惯,她的思维方式一同切除,又有什么灵丹妙药能够填补余下的空白呢? 他说,如愿以偿。 宋歌用脚上的高跟鞋踢了踢路边的石头,内心突然涌上一股怪诞和讽刺。 徐静,你真的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大学毕业之后,我的梦想是有一份不错的工资,过简单快乐的生活。 遇见你之后,我的梦想是和你一起,扫除积弊,创造更好的企业,更好的药品。 再然后,我希望,在星期六的早晨,和你在一个房间里,各干各的。 也许你会坐在床对面的扶手椅上,看昨晚还没看完的项目计划书,笑着数落我,赖在床上,不肯起来。那时的我一定会惬意地趴在被窝里,看着太阳一寸寸地透过白色纱帘,落在你的脸上。 结果现在,你祝贺我,说我如愿以偿。我偿得究竟是什么愿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