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十本就不服赢城统帅三军,只道是小小孩童能懂什么。 可边塞城破那一日,营帐中所有副将都极力主张撤退,唯有他一人坚守。陆十至今都忘不了他怀中抱着一个两岁孩童,红着双眸说的那句:“我城百姓在,大军何以退。” 赢城分析地势,当头带阵,硬生生靠着一把钝了的剑带着四千兵士杀出了重围,将敌方近三万人马绞了个天翻地覆。 匈奴军旗倒下的那一刻,尘埃渐落,赢城一身赤袍踩在敌军将领的头颅之上,血将他的盔甲浸染个通红,风起,剑上血未干,这少年将军,自此他便认下了。 赢城的认真鲜少有人看到,人们只知道六王爷赢城荒唐无稽,却无人见他战场英姿。那一腔赤诚,陆十看了个透透底底。 赢城细看良久,将书信折回,递回给陆十,“元日将至,切勿保管好。” 陆十点头,接过书信揣进里衣,见赢城又要吃酒,便伸手止住他端起酒杯的手,不自在地道:“王爷酒吃得不少了,天色渐晚,也该回去了。” 私下里都传赢城真正的正妻是羡临渊,兰珺瑶与那其他妾宠都是他一时荒唐,正妻也好,荒唐也好,他是真想赢城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在他身边。 “无妨。”赢城仰头酌了一口酒,“今个儿难得休息,不醉不归。” 陆十见赢城如此,也不再说什么,只好点着酒杯陪衬。 赢城醉了,醉了个彻底。 陆十费力地扛起赢城出了添香阁,将人塞进马车,随着马车一同去了王府。 进了王府,无忧急忙将人接下,二人犯了难,这要将王爷送至何处。 “王爷,今夜宿在何处?”无忧唤了一声。 赢城意识恍惚,口齿不清地说了一句“东院”后便不省人事。 陆十见无忧架人架的费劲,于是担起赢城另一边胳膊,二人一块架着人向东院奔去。 “公子。”无忧唤了门,抬起的手还未放下,室内便燃了灯。 “公子。”见羡临渊开了门,无忧再次唤了一声,“王爷吃醉了酒。” 来人神色淡然,似是早就习以为常,“进来吧。” 羡临渊先行一步掀开被褥,待将赢城放倒在床上后,二人向后撤开一步的距离并排站着。 “无忧,打盆热水来。”羡临渊给赢城脱了靴袜后,吃力地将赢城的双脚抬到床上,陆十想过去帮忙,左右晃动了一下身形,未见踏脚之地 ,干脆在站在原地暗自打量起羡临渊来。 陆十与赢城相识多年,这是他第二次见到羡临渊。 第一次见还是赢城上次在东宫中药去军机处那次,事发突然,他也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