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实高二训练时总是赌气。有她半路才进队的原因,还有别人说她是替代品的原因。 赌气起来,一个人闷闷地坐在角落,等着谁来哄一下她。 亚实,亚实你快来呀! 欸,随便她,我们之后去吃好吃的,不带她嘻嘻…… 对,别管她,她要敢来,看我不弄死她! 有时是小满,会开玩笑激她满血复活;有时是西奈,会老看不惯她之后球场上教训她;沙酱不说话,她是中立方,除非必要不表明态度。通常是队长。 只要安慰一下,亚实就能变成小狐狸狗,屁颠屁颠跟在她们后面跑。 总是牵着她手的队长,总是怕有人落队的队长,总是赛前总是不停向后张望的队长。 短发,矮个子,齐眉刘海,眼睛乌黑,总是酝酿着什么。 那会是什么呢?亚实想,不管是什么,一定会被温柔地表达出来,然后被坚定地实施下去。 记忆中那个瘦小又强大的你,你过得怎么样? 请你告诉我,强大的你,还会继续强大下去。 拜托你…… 她们到了。按了一会门铃进来,先迎接她们的是婴儿啼哭声。 一个抱着婴儿的老妇人。 “你们是小满和亚实吧?” 两人笑着点点头,小满向她问好,“你好阿姨,请问由理子她在吗?” 由理子是队长的名字,亚实差点没反应过来。 老妇人带领她们去到走廊,在一扇虚掩的门前停下。 亚实以为她会直接推开门的,而老妇人只是抬手,敲了房门叁下。 里头传来记忆中的声音,些许沙哑的。 “妈,我没事,带她们进来吧。” 门如两世相隔的幕布般缓缓揭开,另一场戏的女主人公,此刻坐在那里。 床上,侧身对着她们,憨厚沉默的男主人公在帮她上药。 尽管没有特意亮出,亚实依然看得清楚。 很容易看清楚。瘤子,毫不留情地寄生在那具瘦骨嶙峋的身体上。 “你们来啦。” 队长脸上没什么久别重逢后感慨,她很理所当然地把丈夫轻轻推开,然后,很理所当然地朝她们张开手臂。 “轻点抱啊,记得。” 两人奔跑着拥过去,有过约定的眼泪,无法抑制地掉下来。 亚实哽咽着,“对不起,对不起一直没主动来见你,对不起……” 小满亦是带上哭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为什么,为什么……” “安啦,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们了吗?” 队长拍拍她俩的脑袋,跟高中比赛时一样,她们一垂头丧气,队长就要拍她们脑袋。 瘦小的身体,甚至连一米八几的西奈都在她面前折了威风。 “西奈和沙酱呢?还有其他人来吗?” 队长要她们扶着她起身,亚实把手握上去,发现眼前的人儿比云朵还要轻,比雪花还要薄,马上飞走了。 “不知道饭做得够不够呢……” “在路上呢,她们够拖沓的。” 小满口型示意亚实,要她赶紧联系去。这时队长丈夫也发话: “太好了,其实今天,也是我们女儿小希的一周岁生日……” “啊!”亚实惊慌地摸摸身上,“抱歉,我们马上就买礼物去!” “一郎!”队长提高音量,转头又对亚实说,“什么都不用。亚实,不用跟她们提礼物的事。” 亚实正给她们发消息的手指停下,她不解地望着队长。 “我叫你们来,是要你们没有负担地来。” 队长笑道,“也希望和你们没有负担地分别,还会再见的。” 绝对。 人渐渐地来,众人一边寒暄一边等。 西奈现在在J联盟甲级联赛当小前锋,效力的是一只大阪球队。她高中时就很高大的体格又高大不少,亚实和她背靠背比一下,大概到一米九。 真好啊,众人都为她高兴。当初训练时就觉得,西奈她会进职业只是迟早的事,果不其然。 沙酱来了,脸上多了副眼镜,刚通宵熬完夜打游戏的模样。乍看半死不活,但如果你叫她完成什么东西,她从来是队里完成最细致的那个。 细问才知道,她成为了手工艺术家。 钩针知道吗?就是那个,她原来在一家外贸公司做职员的,钩针只是业余兴趣,后来发上网,渐渐积累起粉丝,开始有人找她合作,或者购买。于是她干脆舍弃工作,一心埋首于爱好。 赚钱吗?也还好。沙酱人越发的恬淡,反正够我买烟和买材料,这就够了。 她从包里掏出来几个小玩意儿们,喏,就是这几个,我可没打游戏,昨晚耗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