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开始热了,回头我让他们给你送冰过来。” 心荷点点头,她倒真得怕热。 她打了个哈欠,勉强睡醒了些,比划着问他昨晚上和莺澜如何。 苻朗探过去,抵在她额上暧昧地笑道:“你想让我们发生什么?难不成你要我与她洞房花烛?” 心荷寻思了一番,是那种事情,虽然每次和他做那种事都奇奇怪怪得,但是让别人看到苻朗赤身裸体的样子,她心里确实不好受。 苻朗捏捏她的鼻子温言说:“晚上和你洞房花烛。” 心荷抿着唇横了他一眼,苻朗笑着去挠她的痒,两人笑着扭作一团,好一会儿直到老夫人身边的丫鬟过来传膳,苻朗才松开心荷,温言说:“今天我要过去敬茶,你就不用去了。待会儿你想什么时候吃早饭和丫鬟们说一声就是。” 莺澜正在闹脾气,要是遇见心荷指不定要如何刺她。 再说,心荷今晚上才入府,现在也不算是府里的人,没必要去见莺澜。 苻朗亲了亲心荷,这才转身去与父母用早饭。 莺澜也刚刚到,显见得是精致描绘过,遮掩了原本的伤怀和疲惫。苻朗看都不看她一眼,只进入厅堂内。身上的衣服沾染了樱桃花淡淡香气,那是载春苑那边独有的,莺澜绞着帕子,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撕烂心荷那张脸。 新婚夫妻敬茶,别人家都是躞蹀情深、喜气洋洋,苻朗却是不管不顾地跪下,执了茶敬过去,也不管莺澜从旁如何,磕了个头就算完事儿,然后迅速站起身。 虽不是冷脸,但也毫无喜色。 莺澜在旁边满是尴尬,茶盅在手中,敬也不是,不敬也不是。 老夫人无奈,望着儿子淡漠疏离的神色,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婚事本就非儿子所愿,自己真心喜欢的姑娘反倒成了妾室。 他素来骄傲端正,哪里能够忍受这样的气。 老夫人只得亲自搀扶起还跪在地上的莺澜,取出一对翡翠珠镯亲自给莺澜戴上,宽慰说:“莺澜,这副珠镯一早就是要给你的,现在也算是圆满了。”言罢,又拍了拍莺澜的手背笑道:“还是你的手好看,这副珠镯很配你。” 莺澜听了,心里也稍稍好受了些。 早饭期间,异常沉闷,苻朗只顾吃饭,除了偶尔问候爹娘,与莺澜不说一句话。 他吃得快,不一会儿便起身说:“爹娘,我先回房了。” “表哥,你今天有什么事?”莺澜连忙放下筷子出声想要喊住离去的苻朗。 可惜苻朗也不过就是留了一个背影,远去的声音在莺澜耳畔异常清晰刺耳:“没事,我和心荷出去走走。” 夏日盛景,芙蓉初出水,菡萏露中花[?《杂曲歌辞·乐府》唐代·陆长源]。 心荷听闻要出去,顿时激动地翻找着合适的衣服,苻朗虽不懂花色,却也帮着她一起选。她还是喜欢红色,最后定了玉红色的轻薄衣裙,倒还真是个小家碧玉。 苻朗取了面纱为她戴上,叮嘱说:“日光有些毒,不要晒伤。”他顿了顿,欺近些,在心荷眉眼处落下柔情一吻:“也不想别人看见你。” 夏日无遣闲愁处,玉面纱巾出看花[?改写自《小园即事二首》宋代·刘克庄]。 泛舟湖上,菡萏柔香,心荷与苻朗悠闲自在地乘小舟在湖面赏景。 苻朗望着盛开的如玉雕的荷花,情不自禁揽着心荷靠在自己肩头动容地说:“今晚上你就是我的了。”言罢,叹了口气说:“只是遗憾因为皇帝旨意,不能让你作为我的正妻,委屈你了。” 心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满目香荷,娉婷素净,她扬起面庞,在苻朗下巴处啄了一下,笑弯了眼睛,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是说不尽的万千柔情缱绻。 苻朗只有和她在一起时,那些朝廷中的争斗才总算可以从脑海中剔除一些,只是最普通的一个男人,希望和心上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两人直到下午才回来,老夫人着急地询问晚上纳妾的礼仪,苻朗却婉拒:“我和心荷会自己安排妥当,不劳烦你们操心。” 苻朗亲自帮着心荷绾发,因为就在府内,再加上苻朗厌恶,根本就没安排那些屈辱的礼节,只是随意通知了一下莺澜,让她不要过来生事,安分待在房内便好。 小厮和丫鬟们早都布置好了房间,床面上撒了花生、桂圆、莲子、栗子、枣等干果,其中的莲子已经剔除了苦芯,寓意新婚没满,未来无苦,只有甜甜蜜蜜。 苻朗昨晚上已经大婚,可是今天真得要给心荷挑起盖头,心里面却是又激动又期待,红烛光中,盖头挑起,芙蓉如面,远胜星华,苻朗忽然释怀一笑,他总算可以和自己真正想要的女孩子共结连理。 (接下来洞房花烛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