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Dixie的身影,出现在目视所及的银杏树下。 「别走那么快,」天竺菊一把拖住她,说:「之后就得爬龙口,多留些时间给你我吧。」 「刚才你的话说得太重了。」蓝花楹朝远处打量一番,又重新退了回去,点起支烟说:「醉蝶花坚持要来,并不全是因为积极,她其实与你一样,想寻觅这个机会与Dixie单独相处。鑑于妖化速度那么快,应该会有许多话想说。有我在还可以协调你们,但我走了以后呢?」 然而这通话说完,却不见任何回应,蓝花楹侧目去看,见她正失神地剥着树皮,两眼发直。久而久之天竺菊缓了过来,脸色变得愈加惨白,喃喃自语道:「走了以后?是啊。」 这是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天竺菊时刻记得,却又不停想要遗忘。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待到明天来临,俩人将再度被迫分开,团聚则无期。该怎么办?她无数次在黑夜里惊醒,搓揉着脸思虑,犹如来到世界末日。倘若Krys从神清之中解脱出来,当见到这样的自己要怎么面对?两者相比,嚣尘之海时的苦恋更蚀骨销魂,早已超出了对她的爱。 凭心而论,天竺菊对Krys一往情深,忠心从未改变,但被困在镜像世界的小苍兰,生命永远定格在6月13号晚间十点五十五分,她战死于血腥无比的雷音瓮,时年二十二岁。 「嘿,你还好吗?在想什么?」蓝花楹踱步来到面前,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问。 「我实在太自私了,这趟佐治亚之行,我等于是强拖着她上了贼船,醉蝶花本该待在派恩维尔,却困守在此独自煎熬。小苍兰,你总说身为半妖,能够看破各条时空线,那么你我会不会再次重逢?或者,在遭遇暗世界之外的时空线里,我们又是怎样的?」 「我急于想回到自己的世界,正为了搞懂这一切,至于能否相逢,也许只有神清里那个陌生女人知道答案。我们有时会聊天,她曾说结局都很差。」蓝花楹哀叹一声,拍打着她雨披上的烟灰,道:「咱们还是别说这些丧气话,馀下的一天里,我想带着美好心情度过它。」 「你能明白吗?我的未来,早在暗世界鼠辈们出现以前,就已经註定。你问了个好问题,孩子该怎么办?她是多么可怜,一切根源就是因为有我和Krys这种不靠谱的爸妈,我俩自己都过得磕磕绊绊,哪能给予她幸福?只有无尽的动盪与苦难,Catherine不该降生在这个世上。」天竺菊热泪横流,惨笑起来:「因此,倘若我俩都不在了,她会被别人领养,反而将回归正常,像普通人那样长大成家,躲避浊世纷扰,平静终老。」 「在尘民中,像你这样的人有许多。」露西随口敷衍了几句,不时抬腕看表。天竺菊趁她心不在焉,猛地掏出雷鸟照面掷去,白光乍起之际,她不出所料地应声倒下。 紧跟着,天竺菊快步折回道场,一来想看看吟唱者究竟是何方神圣,二来打算将莉莉丝们推出门外,能救几个算几个。这件事是她与醉蝶花的共同心愿,甚至也包括了Dixie。然而,出现在眼前的,却是鳶尾蝶倒在血泊之中,半张脸皮掉落在神龕前,她并没有死,手脚机械地想撑起身子,仍打算回到队列中,同别人那般喷吐妖雾。 「看来她们都还活着,只是被某种邪术控制了!」天竺菊又惊又喜,刚想搀她起来,不免瞧见摔落一旁的煤铲,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番茄所谓的无限生命,全基于这些僵站的莉莉丝们,只要袭击她就等于是在斩杀姐妹们。不过,机会稍纵即逝,当她回过神来,自己已被她们团团包围,所有的罩袍女从怀中掏出怪刀,照着她劈头盖脑刺来。 那么事实真像天竺菊所预判的那样吗?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更大的危机正在接踵而来。扑出道场的沙利文,在越过门槛的一极霎,人融化在了空气之中。待到笨头笨脑的人头马也踱步出来,空地间的三股龙捲已经式微,碉楼一线基本被联合军团所控制。 原来丘下的圣维塔莱见重型拖车无法立即赶到,只得安排技师重新爬进艾布拉姆斯,稍稍移动了几个角度,便立即让出道来。其馀人等在牵引走障碍货车的同时,人员也在不停穿插,终于与逃入北馆的五个人成功会师。然后他们稳扎稳打,一旦牢固战线便立即做出反击。就这样,鸟群虫蚁在无数水泡的狂轰滥炸下,几乎死伤殆尽,再也形不成攻势。 得知这一消息,坡下的步击之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