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问题。”男人指尖敲了敲档杆,“刚才为什么不愿意供出我?” 纪夏嗫嚅着,头一次不知道怎么回答一个人的问题,半晌,她硬着头皮开口:“我也不知道……但内心深处,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保护你。我老是有一种莫名的预感,感觉你在我的生命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好像你是我绝对绝对不能错过的存在。所以……” 这句话落下之后,车厢内陷入了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纪夏的心悬了起来,以为自己即将面临的是无情的审判。然而,在这漫长的沉默之后,驾驶座上终于传来了声音。 “我的出租屋里,有一盆蝴蝶兰,就是那天你让给我的那一盆。它现在生长得很好,色彩鲜艳,生机勃勃。你……要不要和我回去看看它?” 这句话的语气和他之前说话的语气有所不同,是带着点迟疑的,仿佛在小心翼翼地征求她的意见。 小心翼翼? 纪夏怔怔地张开嘴:“……啊?”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激荡情绪。他轻声问道:“要和我回去看看吗?那盆蝴蝶兰。” 纪夏这才反应过来,理智告诉她要拒绝,可嘴巴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好。” 当纪夏回过神来,她已经和男人站在了他的出租屋门口。男人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一阵灰尘的气息迎面扑来。这股气息让纪夏不禁咳嗽了几声,她挥了挥手,试图驱散这股难闻的气味。然而,男人似乎对此并不以为意,他已经走进了屋内,并轻声说道:“进来吧,不用换鞋。” 纪夏忍着那股难闻的灰尘味,踏入了房门。眼前的这座小房子与她和F4居住的那栋大别墅有着天壤之别,这座小房子没有玄关,一进门就是餐厅,墙壁凿开了三个大洞,看来还有三个房间。餐桌旁的凳子是木制的,有的还缺了条腿,餐桌上摆放的碗筷边缘也有破损,唯一完好的是餐桌上铺着的蓝色方格的桌布,看起来像新的一样,显然是经过精心淘洗和呵护的。 她想说些什么,可男人已经径直进了其中一个房间,她抿紧嘴唇,赶紧迈开腿跟上。 男人进的房间是他的卧室,纪夏跟在他的后面,暗暗打量着整个房间。整张床是铁制的,上面放置的被褥也是几近简朴,没有空调,没有床头柜,只有一个矮小的衣柜和一套桌椅。纪夏抬头去看他,刚刚张开嘴巴,却见男人这时候却转了过来,手上端着那盆蓝白相间的蝴蝶兰,他轻轻地将花盆递到纪夏的眼前,低声说:“看。” 她的目光瞬间被那盆蝴蝶兰吸引,这盆蝴蝶兰果然开得色彩鲜艳,生机勃勃,仿佛不属于它所在的这个小天地一样。这个男人显然对蝴蝶兰的养护了如指掌,知道何时浇水、如何呵护,才能使这盆花娇艳动人。不像她,养一盆死一盆。 纪夏先是用指背轻轻抚过蝴蝶兰丝绒般柔滑的花瓣,再微微凑近,嗅到那巧克力般的甜香,脸上漾着柔和愉悦的笑意。 男人垂下眼帘,凝视着纪夏赏玩这盆蝴蝶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几乎无法抑制自己,终于开口问道:“……是你吗,奥亚。” 纪夏的手一顿,停下了动作,抬起头,迎上了男人的目光。她注意到男人眼眶周围似乎有着一层淡淡的红色。 她放下手,缓缓开口。 “很久之前,自我呱呱坠地之际,我就知道自己有一个类铁制的手环。” 看着男人微微颤抖的手,纪夏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掌。 “后来,我的老师告诉我,我命中注定有十二个丈夫,他们会在不同的时刻走入我的生活,需要我耐心等待,逐个接纳。” 她将男人瘦削的手牵至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在手背上印下一吻。 “后来我等啊等啊,我终于迎来了三位特别的人:一位厨艺精湛的美食家,一位医术高超的医生,还有一位驰骋赛道的赛车手,他们陪伴我度过那段最艰难的日子,为我带来了快乐与温暖,让我在逆境中找到了心灵的慰藉。” “他们的名字分别叫派西斯、凯瑟、阿瑞斯和格米伊。” 她嗓音里隐有笑意,眼睛像月牙儿般弯起。 “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被纪夏紧紧握住的手无法控制的颤抖着,仿佛正经历着巨大情感的冲击。在长久的等待之后,他终于猛地深吸一口气,将额头紧紧贴在纪夏的手背上。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而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哭腔,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光亮,他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崩溃,倾泻而出—— “威尔戈……我的名字是威尔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