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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绥,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


实,昨夜是意外,带你去房间的那名工作人员不知道我在房间,在普通房卡打不开门锁时也没有第一时间询问上级,而是选择使用一卡通开门,导致后面一系列事情发生。这属于他们工作上的失误,酒店方面应该会亲自联系你给予补偿。”

    “至于下药的事……”

    “我自己会查。”向绥接上他的话茬,淡声应道。

    傅洵温淡地颔首,没再多言,顺手将茶杯递给她。

    “喝点温水。”

    向绥伸手接过,握住把手,“谢谢傅总,不过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这人最讨厌温水,热的凉的都好入口,独独温的,太寡淡,喝在嘴里总觉得不是个味。”

    这话太不讲道理,丝毫没想着给人留情面,傅洵却依然面不改色,姿态安闲。

    “是我考虑不周。你现在不宜饮用凉水,我去换成热的。”

    “不必了。”她就着杯壁将温水一饮而尽,又把杯子塞进男人手心。

    “现在有件很重要的事——麻烦明天之前给我送一份你的体检报告,毕竟我无法确保这几年你会像我一样洁身自好。”

    她毫不客气地甩过来一句冷冰冰的话,没给人反应的时间。傅洵还没从温情的假象里彻底苏醒,就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榔头砸了一懵。

    他上下排牙相磕,从清脆的碰撞声中挤出几分沉着,一如多年前那般闲适模样。

    “向总,你误会了一件事,昨天我带你去了医院,昨晚我们并没有……”他停顿一秒钟,“做爱。”

    淡淡的尴尬感萦绕心头,向绥不自在的看向床尾脚尖的位置。

    “…哦。”

    怎么这么可爱。傅洵嘴角微扬。

    阳光似乎被沉闷的乌云遮住了,屋内光线顿时昏暗许多,只比昨夜酒店的房间好些,向绥不理解傅洵为什么不把窗帘拉开。

    ……又不是偷情。

    傅洵像昨晚一样在床边坐下,要说不同,今日比昨日与她的距离要稍远些。

    可差别也不是很大,因为此刻房间里又陷入寂静,像很多次他们相处时那样。

    两人黑赳赳对坐着,不太像样,但是没有人去开灯或是拉窗帘,许是都怕搅断了他们中间一丝半缕的关系。黑暗一点点增加,一点点淹上身来,像蜜糖一样慢,渐渐融到一种新的元素里,比空气浓厚,是六年前半冻结的时间。1

    他们呼吸频率渐趋一致,缓慢,绵长。

    乌云移挪,太阳重现,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映进房间,又恢复了可视物的光线。

    向绥掀开被子,脚掌落在棉拖鞋上。

    “我饿了,傅总,有饭吗?”

    真是一点都不带客气的。

    “没有。”

    向绥一噎,没想到他会回答得这么干脆。

    “那…你……”她隐隐希冀着傅洵能像以前一样为她洗手作羹汤。

    傅洵好整以暇地扬眉,一言不发,向绥却能从中读出他没说出口的含义。

    从前那段时间,她是“豪门千金”,他是“贫民窟做题家”,“下等人”伺候“上等人”,合情合理。

    而今,两人同是年轻有为的青年企业家,地位的相对对等意味着向绥再也不可能像从前一样用权势碾压傅洵。

    傅洵不会受制于她,自然也没有义务为她亲自下厨。

    时过境迁,物是人已非,她都明白的。

    可心里涌现的酸楚与怅惘是怎么回事?

    心情不爽,向绥起身推门而出,逡巡四周,将房子布局尽收眼底。

    很经典的黑色系简约商务风格,应该也是很久没人居住的原因,几乎没什么生活气息。

    连她现在脚踩的拖鞋也像是全新的。

    “这么大的房子就住你一个人,真是够孤独的……”

    似乎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蹭她的脚踝,向绥触痒,眉心一跳,垂眸,未落的话音生生转了个弯儿。

    居然是一只虎斑猫,看毛色似乎并非纯种,反倒有点像土猫。虎斑土猫,在漂亮国较为常见。

    她停顿了一秒,“你不是不喜欢猫?”

    怎么还养。

    他不紧不慢跟上来,闻言嗤笑一声,“向绥,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

    她不说话了。

    门铃适时响起,傅洵还没动作,向绥已经先一步打开房门。

    是黎书禾。

    她看着来开门的向绥,有些好笑,“昨天我让你去个安全的地方等我,你就来这了?”

    向绥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罕见地露出女儿姿态,不咸不淡捶了她一拳。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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