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就失控。 她被抓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懵,瞥到被长裤包裹、但依旧过于慑人的轮廓,明白过来,轻微挣扎:“你怎么……” 他让她落在腿上,自己靠住沙发角,低声询问:“可以吗?” 商忆扭头望向窗外。 公寓位置真的很好,但台风非人的意志可控,因此没有晚霞,暴雨正在途中。 她收回目光,抬手挂在他肩膀,垂着脸:“嗯。” 这姿势不那么好进。他调整她腰肢的位置,耐着性子,一点一点铺进去。 细密而紧涌的吸吮。原本是多么美好的契合瞬间,如果不是她依旧有些怔忡。 “一一,”他将她的脸抬回来,轻声喊她,“看着我。” 她照做了,但目光是失序的。 他在拥有她,却还是感到心慌。皱一皱眉,吻在她小巧鼻尖:“抱着我。” 她也照做,温柔揽住他肩后:“……慢一点。” 他这才满意,一边同她绵密接吻,一边轻柔顶撞。 她这两天睡得不好,做完又感到疲劳。侧卧在薄被之下,朝向他怀里,头顶被抚摸:“不舒服吗。” “……最近忙,没什么精神。”她闭着眼睛,“没事。” 他望着她的侧脸弧度,在心里强行按下期许。 不可能的,每次都严格做好了措施。 他也不好那样对她。好不容易哄回来,需要修复而非压迫。 所以偷偷寄希望于意外降临。天意难违,她没有办法,也不好怪他。但那是多小的概率,真正的小概率事件,原本就不会发生。 他用指腹触碰她的脸颊:“周中可以回来吗。” “……地铁要坐好久。”她停一停,“你想的话,可以。” 她现在就这样。每次先表明拒绝态度,过后补充“你想的话”、“你需要的话”。 他只能妥协。 “结束以后,去夏威夷好吗。” 她摇一摇头。 他在思考换一个地标,她已经说:“要专心套磁了。现在还没有得到什么积极的回应。” 申博。他猜到了,在问和不问之间犹豫,她主动解释:“想去港叁,或者新加坡那两所。” “我跟你比……确实没有什么很优越的条件。所以读博士,多少会更有底气一点吧。”她的脸埋在他腹间,声音很轻,“也很近。我半个月、或者一周回来一次,可以吗?” “可以。”他立刻应允,“其他地方也可以。” “……不用了。”她仰起脸笑一笑,“我自己想了想,香港确实就很合适。学校认可度很好,对我来说语言适应,博士工资高,回深圳又方便。很多人都想去读博呢。” 季允之沉默。提高谎言可信度的根本途径,是增添细节。 “好。” 他也说不出更多了,纵使并不完全相信,但宁愿自欺欺人:“你还生气吗。” 商忆鼻头忽然一酸。 她真的还有生气的权利吗。 他搞成现在这样,已经没有人支持她了。连一向维护她的于霜姐姐,听说之后态度也有微妙变化,她能感觉到。 她相信那不是嫉妒,但至少并不平衡。她熟知人性,也不敢告诉任何朋友。 她可以理解他的逻辑。或许对他来说,“平分”和“赠予”就是感情的象征,是妻子认定的直接证据,他已经做了所有他认为应该做的。 但她真的从来都没有贪心过,她只是想要一份平直而细缓的感情。 奇怪的是,他要么不爱她,要么像是太过爱她。“像是”。 用尽心血沟通,换来的也只是越来越偏执的占有欲。 她没办法再多说。无论怎么表达,都不能被充分理解。 还是不说了。 他知道她在默默掉眼泪。 尽管最后,给出一句带着细微笑音的答复:不那么气了。 他再次欺骗自己,紧紧拥抱她。抱过犹嫌不满足,极轻、极轻吻在额头。仿佛触碰额际这一丁点微凉肌肤,也存在打破她生态平衡的隐患。 人类就是这么无能的物种。无论看似多么理性而强大的人格,在明确感知到情绪死局时,依旧选择逃避。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