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出轨了,为什么反而你出轨了?」 像是难以置信,像是失魂落魄。 「我很相信你的。」周是允的肩膀塌下去了,「我明明已经改正了,为什么你又这个样子?」 「我不是故意这样的。」于元的脖子争红了,「我跟你那时候不一样。」 「你说的话自己信吗?」周是允的眼泪下来了。 「不是的,真不是的。」误解是最伤人的东西,从没做过的事扣在头上时,产生的情绪波涛汹涌,在心脏处决了堤。 「所以呢?」周是允说,「我活该原谅你吗?」 「砰」的一声,这次换作是于元眼泪流下来,跪在地面上:「我要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要怎么解释你才能相信?」 眼泪不住地流下,眼睛哭湿了,泪花溅在地板上,于元跪在显眼的正门口,有人路过随时能见到。 「真不是的。」用力地摇着头,被误会到哭得很厉害,鼻涕和眼泪混合在一起,「余之彬今天找到我,我怕被她打,我之前反抗她她都是直接打,我怕保不住孩子,所以我才给她口的,不是我想要的,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你解释。」周是允在心中掐着时间,知道现在是第六分钟的第四十二秒。 于元下跪的比第一次的自己快。 于元不停地发誓证明,手立起来比四,又放下双手支在地面,不间断地磕头:「我可以下跪证明,我可以磕头证明,我可以用一切方式证明……」 「我不需要证明。」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好不好?」眼泪和鼻涕蹭在裤角,湿润了一大片,周是允不断地挣着,于元紧抱着不放,片刻后她的头抬起来,已经磕红了,「我可以自杀证明。」 于元的眼睛红通通的,又重复了一遍:「我可以自杀证明。」 周是允站在地面上。 她是初恋,是让人「印象深刻」,是让人「膝跳反应」,是认识六年,是心中认定了的情感对象,是即将组建的家庭的成员。 现在站在对立面,误解着自己。 百口莫辩,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事情被越抹越黑,眼泪掉了一地,被膝盖处的布料反复拖行,变成化不干的水痕。 于元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我可以自杀证明。」 菜刀架在手腕上,于元并不很会自杀,也并没有下定决心,眼睛盯着手腕,眼泪从鼻翼处流下,嘴唇张着不停地喘息。 胸膛起伏着,面对着手腕,其实是怕疼的,只要想象刀埋进去的一瞬间,心里打着抖不肯下手,这是一次自杀性的胁迫。 于元恳求着周是允能干预。 哪怕一下,只有一下她都可以放下刀,但是周是允没有,柔静地看着她,眼睛里一如既往的深情。 她看片树叶,看个动物,看个电影,看什么都深情!现在闹自杀了,也还是一样的表情! 她做个事情,做一道题,做一篇文,做什么都应试教育!现在闹自杀了,也还是一样的应对方式! 于元最终下不去手,情绪崩溃到抱着自己,蹲在地面上流眼泪。 眼泪淌在地面上,是片人造湖。 于元红着眼眶问:「你不拦我吗?」 周是允说:「我知道你不会下手。」 绝对不是这个答案,问题相当于阅读理解的格子,周是允的习惯一直是把格子填满,答案是错误的也在所不惜。 再重新问一遍:「你不拦我吗?」 周是允终于承认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放下刀让我松了一口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