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虚掩着,黄昏的光从门缝钻过,金黄的,在白墙上投下一方侧影。 江恬本想敲门,意识到上次他也没经过同意进她房间,这点礼数她也不屑于做了。 推门,大片余晖泼洒在她面前,玻璃窗外一颗火红的夕阳悬在高楼之间,房间里的一切事物都被裹上了一层烫手的温度。 黄昏在倒数,淅沥细碎的水声从右手边的浴室传来。 她环顾一圈,走到书桌前,桌面上摊开的恰好是昨晚陈浔捧读的《叁国演义》,语句明明艰涩难读,却让身为理科生的他看了叁分之二。 陈浔的书桌很是整洁,几本书四周规整地迭放,文具不多,就连草稿纸都干净得过分,不像她的,乱七八糟的公式和无聊的潦草涂鸦。 晚霞染红了天,太阳沉没,天空的颜色逐渐加深,浴室反锁的门终于咔哒一声,江恬赶忙用书盖住草稿,站起身,椅子发出剐蹭的低响。 “在干嘛?偷偷摸摸的。” 湿漉的黑发下一双深邃空冷的眼睛朝她看来,水珠滚落,锁骨在领口清晰可见。 陈浔用干毛巾随意擦了几下头发,眼神紧盯着她,一股被温热水汽浸泡的苦橙香味袭入鼻间,江恬一瞬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站定在她面前,被放大的肌肤纹理和淡淡红晕,喉结上下滚动,胸腔随声音发出低频的振动。 “我答应了陈远志的事情就要做到。” 他轻易摄住她闪烁的视线,“我的意思是,我们的补习并没有结束。” “最后一次月考,你的数学成绩必须提20分。” 江恬眨了眨眼睛,看见他嘴角有微小的上扬弧度,“如果你做到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情。” “做不到该不会有惩罚吧?”有前车之鉴,江恬有些警惕。 “没有惩罚。” 江恬还挺高兴,乖乖回房间拿了教辅书和试卷,进门后发现陈浔已经吹干了头发,靠在书桌边,垂眸思索着什么。寂寥的表情和窗外大片暗红的霞光相互映衬,显得他此刻格外落寞。 但他在落寞什么呢? “你对我耐心一点,好不好?”江恬坐在他身边,草稿纸上写着圆润可爱的公式,“我很笨,你多教教我。” 软糯撒娇语气,他面上起了一些波澜。 “你最好在我耐心用完之前,把这套试卷的错题全都学透。” 不委婉,不温柔,淡漠,直白。 江恬脸颊微鼓,繁杂的知识点好似猛兽难以征服,她学得困倦,偏偏陈浔的咬字发音还酷似深夜电台,听了一会儿,脑子里一团浆糊,眼睛都睁不开。 听不懂就犯困这个毛病,她什么时候能改掉? 陈浔顿住,灯光下看见她垂落的睫毛。 她的呼吸轻轻的,撑着脑袋,碎发在脸侧,有几根贴在唇边,被光线染成银色。 江恬是被一个抱起的动作吓清醒的。 她被抱起来了,着陆点是陈浔的床。 “我不用睡觉,我只是……”她挣扎要起身,被陈浔扣住肩膀压回去。 “学习就困,那干点让你不困的事情。” 陈浔说完,手往她身下探去。 她的身体一下子就绷紧了,点位被精准探摸,在棉质内裤上揉出陷落的缝隙。 “我还没有洗澡,我身上脏脏的。”江恬低声,试图阻止这场开场荒谬的游戏。 “我不介意再洗一个。”他手没停,一下又一下地勾着。 江恬的魂魄都要被挑出来了。 “不要。”她听懂意思,羞耻感不允许她这么做,“你快起来,我保证不会再打瞌睡了。” 陈浔没告诉她打瞌睡原来有惩罚。 特别这是在家里,江恬很怕暴露。 “你撒谎很在行啊。”陈浔在笑。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敢了。” 陈浔停了手,唇就悬在她嘴角,属于他的气味浓郁。 江恬脸烫,身子也软,颤悠悠地望着他的眼睛。 “要不睡会儿?” 陈浔起身,拉过被子盖江恬身上,在书桌旁坐下。 这要叫她怎么睡得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