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 “我是妖魔塔的塔灵,否则光凭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可能守得住魔族的女君。”墙上的扭曲人脸裂开嘴巴,“看来蓬莱还是没有教好你们,最后一层禁止擅入,你不知道么?” 年轻修士磕巴道:“见过塔灵前辈。她……她……” “她已经被镇压住了,要不然我也不敢在这里跟你闲聊。”那团液体在墙面上游动过去,伸出一条溪流似的触手,扯了扯黎翡肩上倒钩连着的锁链,“看见了吗?这上面有那个人的心头血,这才是封印她的东西,不然就凭你们祖师,再来十个能有什么用?” 它的动作扯动了锁链,倒钩在黎翡的肩膀里偏移了一寸,撕拉一声划出血腥气。 她沉默地瞥过去一眼。 塔灵迅速地扭动离开,从水牢的上方组成笑脸:“我说小辈,你还是掉头回去吧,让你家长辈知道了你来最后一层,会被打断腿的。” “一个已经被剑尊封印住的魔头而已。那帮魔族居然还敢造谣说当年的异种根源是她所杀,妖魔塔下的阶下囚,难不成还救过天下苍生,嘁,她也配?” 他的话音刚落,墙壁上的塔灵缓缓地收敛了笑容。在灯火蔓延不到的黑暗里,妖魔塔上方悄悄聆听的邪魔大妖们掀起一阵模糊而狂乱的嘲笑。 “哈哈哈……他说什么……他说黎翡不配?哈哈哈笑死我了……” “每年来这鬼地方轮换的小辈都这么无知啊——” “嘻嘻,你们捧在门派里的镇天神柱中央就是女君的心脏呢,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这些嘲笑之声像是海浪一般涌来,即便隔着不知多少层的距离,也震得人头痛欲裂,心生混乱。 “滚出去。”塔灵也彻底失去了耐心。在它发怒的同时,妖魔塔的地面震动了起来,一条无形的手臂抓住年轻弟子的衣领子,想要把他扔出去—— 就在这一刻,黎翡忽然转过头看了一眼肩膀的倒钩。上面嵌刻着密密麻麻的封印符篆,几乎是一个小型阵法,最中央的血槽里残留着无念剑尊的血液,经过了三千年,这些腥红、泛着浓厚灵力的心头血一点点地被符篆烧干。 ……已经烧没了吗? 她目光微顿,从水牢中起身。 沉重的锁链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碰撞声,上面爆发出符篆的金光,一层层被刺激的封印猛然亮起,沉重得压下来,与她的骨骼发出牙酸的摩擦声。 “黎翡!”塔灵扭曲的脸发出尖叫,“停下!” 其他大妖的声音哄乱地响起。 “她又要尝试了吗?没人能离开妖魔塔的,放弃吧女君。” “黎翡上一次劈塔是八百年前了吧?看那时候把六门九派给吓得,哈哈哈……” “进来的人没有能出去的,进了这种鬼地方就只会被关到死……” 在或近或远、狂乱噪杂的声浪当中,强烈震动的封印盖了下来,在光晕大盛的瞬间,她的伪装形态暂时破碎,被逼出了一条粗长的骨尾,超过两米的骨尾猛地敲击在墙面上,砸穿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尘灰飞溅。 一层层的篆文从锁链上亮起,像是整个天穹都倾轧过来。 砰地一声,黎翡半跪在了水牢当中,膝盖将地面压下去两寸深,血液顺着她额头上的双角流淌下来,金红色的血液滴进水中。 “好痛!好痛!求你了——不要这样,停下来!!”塔灵的脸扭曲成极其痛苦的模样。 它心中诞生了一股非常恐怖的预感。这一次,她一定不是尝试而已。光是半魔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