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 两个人并肩坐在船舱里,一座座的岛礁看过去。 过去这几年里,路远征跟许问可以说用脚丈量过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这里每座岛上有多少百姓,多少耕地,多少富人多少穷人,他们都一清二楚。 最后到彩虹岛上时,天边只剩微弱的霞光。 彩虹岛这些年也一直在外扩,当初不过是镇大小的道,像突然增肥的胖子,大了一整圈。 码头上有车等着他们。 路远征想了想,挥退了司机和勤务兵,要了一辆观光的电动车,亲自驾车载着许问。 许问有些纳闷:“怎么突然要坐这个?” 观光电动车当然也是许问的主意。 只是他们现在很少会坐这个了,出入都是汽车。 毕竟电动车不隔晒,不防蚊蝇。 路远征侧头看了许问一眼,解释道:“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有点怀旧了!” 许问:“……” 哥,您也不过才三十多岁,就已经是大校级别,照这个速度升到将,将会是最年轻的将官了! 怎么就上年纪了? 许问的表情写在脸上,路远征看得清楚,低笑摇头,“你不是说人开始怀念过去,就是老的开始了?” 许问:“……” 路远征说完目视前方,“十年了!我们用十年的时间门把这一座荒岛变成了适合百姓安居乐业的富裕岛。” 路远征这一句也勾起了许问的回忆。 是呀!十年了。 人生有几个十年? 许问目光扫过眼前,如今的彩虹岛完全是一座现代化的城市,某种程度上比作为新省会的中心岛还要繁华不少。 一路过去,仿佛看见路远征一笔一划画下的那幅彩虹岛平面图一点点的变成了立体,映到现实。 路远征当初规划做得很好,工业区、居民区、商业中心、等等各个区域分门别类,一清二楚,也给未来彩虹岛扩建留出了足够的余地。 就算强迫症来到彩虹岛也极为舒适。 许问恍惚间门又想起了,初上岛时,她摇摇头轻笑一声。 路远征纳闷地侧头看了她一眼:“你笑什么?” “想起当初,外面下大雨,帐篷里下小雨!” 路远征微愣,随即也笑了,“那会儿是真得苦!苦得连号称最能吃能受累的官兵们都有点扛不住了!不过我好像没有!这大约归功于你在我身边!连吵架都是甜的!” 其实他们很少吵架。 就算偶尔有口角,也是路远征先低头哄人。 许问在明理也是个女人,总有偶尔不讲理的时候。 刚上岛那个夏天,有一次因为冬生的教育问题,两个人吵了几句。 正好是下雨天,手下的兵来喊路远征,说是雨势太大,出了点问题。 那会儿两个人正吵架,他们帐篷里也下着小雨,路远征犹豫了下还是放下手里的盆跟着战士走了。 许问气得红了眼,跟三四岁的冬生,两个人拿了碗盆四处接水。 最后等路远征回来时,娘俩搂着已经睡了。 许问半个身子悬空,因为床也湿了一部分,她把干净的地方让给了冬生,自己堪堪睡在一侧。 路远征回营部,拿了两床干净被褥回来。 他动作再轻,还是吵醒了许问。 许问睁开眼看见路远征,往他怀里拱了拱,说了一句:“回来啦?”就又闭上了眼。 那一瞬间门,路远征心里酸酸涩涩,感觉自己跟许问吵架,特别不是东西。 那大约也是他们为数不多的争吵,再后来两个人再没吵过。 偶尔许问来例假前,会变得异常不讲理,爱找事,路远征也会让着她,不过自己让,还教着冬生一起。 许问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听路远征提起来还觉得有些新鲜,笑了会儿,道:“说起冬生,咱们先不给冬生转学过去了吧?当然,我觉得他也不会走!” “为什么?”路远征扬眉,“一家人都在一起不好?” “咱俩打个赌?我赌他不想走。” 路远征幽幽道:“赌是没问题,我就想问一句我还有什么能输给你?” 许问想了想,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他都是她的,还有什么好赌的? 最后,如许问所说,冬生选择留在彩虹岛上学,不肯跟着去。 路远征不解:“为什么?” 冬生红了脸,半晌挤出一句:“我舍不得姥爷姥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