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我不愿意。” 就那么从洗菜盆里把梨捞出来,往他手里一塞,小声道:“爱吃不吃!” 路远征看着她笑,倒也没再为难她,拿出随身携带的军用折叠小刀,当水果刀使,削下一层薄薄的梨皮。 他手很稳,技术也好,梨皮一圈圈转下来,直到整个梨被削完都没有断,然后自己起身拿了个盘子,把梨削成一块一块的放在盘子里,把盘子放在许问跟前。 自己拿了还带一点果肉的梨核啃。 许问这才想起,她自己喜欢吃梨。 被路远征闹得那股子憋屈瞬间散了个一干二净,她就说路远征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 嘴角扬起,捏了一块梨放进嘴里。 路远征把啃干净的梨核扔进泔水桶里,擦了下手,从怀里掏出烟,站在许闻身边,“二哥,我烧火。你抽根烟歇会儿。” 话他说完了,捏着烟盒半天也抽不出一根烟。 平时男人之间互相让跟烟很正常,许闻也没多想,还真抬头等着。 结果就看见路远征拿着烟盒往手上倒扣了半天,最后一脸尴尬地把空烟盒扔到灶台里,干笑了两声没说话。 许闻默默掏出自己的烟,分给路远征一支,回头看着许问道:“问问,你可以不给路远征钱,但是也不至于管得这么严吧?平时也就算了,这大过年的在街上看见个人,不得给人家递一根烟?” 许闻说着让开地方。 路远征坐下烧火,借着火苗点燃烟后,回头得意地朝许问眨眨眼。 许问:“……” 狗男人!是真的狗! 许闻起身打开家里柜子上的抽屉,拿出一盒烟扔给路远征,“你也是!津贴也不少就不知道留点烟钱在身上都交给她管?” 路远征接着烟,倒是没装起来,放在灶台上,温声道:“咱大老爷们要那么多钱干什么?问问辛苦持家,柴米油盐一把抓。人家给咱咱就花,不给就不花呗!” 许问:“……” 她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明明出门前,她看见路远征往兜里装了两盒没拆开的烟。 他分明是故意拿着个空烟盒在这里当戏精。 许问看着路远征,用口型无声道:“你要还要不要脸了?” 路远征只回了四个字:“兵不厌诈。” 许闻跟路远征的对话朱美珍也听着了,见路远征这么大气,许问这么小气,回过头看着许问用食指虚点了点她:“问问,你这有点不像话了。领家过日子是不容易,但小征他又不是小孩子。什么钱该花什么钱不该花,他知道。你管钱也别管得这么严。 刚才你哥说的对,大过年的,走在路上总碰见熟人。男人们,哪个不让个烟?总人家给小征,小征不给人家,不显得小征特别不会来事?” 训完许问,又一脸慈爱地对着路远征道:“小征,一会儿妈给你拿钱!以后发了工资你就留下一部分。问问要不同意,你就来找我。” 路远征又回头得意地朝许问挑挑眉,嘴上乖巧道:“谢谢妈!但是钱我就不要了。一会儿许问会给我的,是吧?媳妇儿?” 许问能说不吗? 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当然。” 朱美珍做完晚饭,都还没忘记这回事,真从家里拿出五十块钱给路远征。 五十块! 虽然不到路远征一个月工资,但是绝对顶许家全家一个月的收入。 别说路远征,就是许问也不敢要,只得当众拿了些钱给路远征。 路远征笑得无辜且得意。 许问憋屈得咬牙切齿。 她竟然从来不知道路远征还有这样的一面。 戏精! 还是会告状的戏精。 忙碌中到了大年三十。 一大早,路远征跟冬生把自家的对联贴完,打扫完院子,又载着许问一起到许家帮忙贴对联。 许闻去医院跟许秋石交接去了。 这几天都是许秋石许闻和路远征三个人轮流照顾奶奶。 大姑二姑跟二叔都忙着置办年货四处送年,一时间没有空。 许秋石家人多,就把照顾奶奶的事给担下来了。 许问也想去给奶奶陪床,但是都不让她,她走了就剩冬生自己在家。 老百姓很重视贴对联这个事。 一个门上要贴一张横批,一副对联以及一对宽对联,总共五张。 横批和对联是贴在门框上,那一对宽约三十公分长约五十公分的对联是贴在门扇上。 里屋门,窗框都得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