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洗澡呢!” 路远征:“……” 瞳孔倏地放大,满脸满眼的错愕,嘴也微微张开,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红晕从脖子一路往下蔓延,连脖子和裸露在外的锁骨都透着淡红。 许问趁路远征发呆从他胳膊下钻出来,笑着跑进浴室,反手琐上门。 她也羞,但是看见路远征更羞就觉得不那么羞了。 虽然料到路远征会相对保守,却也没想到他会保守到地步。 许问麻利地洗完澡出来,路远征坐在床前,摸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问拿着毛巾擦拭头发,啧了一声,打趣他:“还回味呢?” 路远征听见动静回头看了她一眼,警告:“你一个姑娘家家,别什么都敢说!小心真弄你!” 许问往他打了石膏的腿上瞄了眼,“以后不知道,现在你可能真不行。” 说完还挑衅地笑了笑。 路远征:“……” 他嘶了声,咬牙切齿道:“明天我就去拆石膏。” 许问怕真把路远征惹恼了吃亏的是自己,把毛巾扔到一边,盘腿坐在沙发上,问路远征:“你能在里呆多久?” 路远征有点跟不上她这话题跳跃的速度,想了下才开口:“理论上来说,最多能呆三个月。但,如果有急事就得走……像我们结婚那天一样。” 许问自动忽略但后面的话,点点头:“那差不多够了。” “头发不擦干睡觉会头疼。”路远征拿过她扔在一旁的毛巾,眼神示意许问转身,问她,“够什么?你要干什么?” 许问背对路远征坐好,开口:“我想提前毕业,跟你一起去岛上。” 路远征不说话了。 许问等了会儿没听见动静,扭头想看路远征。 路远征忙按着她的肩膀制止:“别动!” 然而已经晚了,还是扯到了几根头发疼得许问嘶了声。 “许问。” “啊?” “从我睁开眼看见你,我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 “你这么好的姑娘,我能给你什么?” 路远征信奉的一直是流血不流泪,也一直很习惯一个人。 可以再强大的人生病受伤时,总也比平时脆弱几分。 路远征也一样。 每次从手术室被推出来,闻着医院刺鼻的消毒水,难免会生出几分惆怅。 这一次也是。 在许问来之前,他已经有了意识只是睁不开眼睛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这本身就是一种非常煎熬的折磨。 他们练过长时间静默,不至于崩溃,但绝对不会喜欢这种感觉。 时不时会有人来看他,也会有人来照顾他。 也无非是给他换换药,清理下伤口,也没睡想着会跟一个昏迷的人聊天解闷。 别说昏迷,醒着也一样,都是男人,干巴巴地没啥好说。 只有许问,坐在他身边跟他絮絮叨叨说那么多话。 动不了的路远征突然就觉得时间不那么难捱了,她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叽叽喳喳,很热闹。 热闹地他想睁开眼看一看。 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是件非常难受且痛苦的事,他努力了又努力,终于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坐在他病床前的姑娘。 那一刻,他想抱抱她,想亲吻她。 可惜他什么都做不了,也来不及做。 她发现他醒来就跑去喊大夫了。 从那时候路远征就在想,他能给许问什么? 以前能给她她想要的,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他给什么。 这个认知一度让路远征挺挫败。 尤其是除夕夜,看见许问为了李嫂的话哭得稀里哗啦,他有点怕有一天那个哭的人会变成许问。 所以他退缩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