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隐约还能看见那束白玫瑰,在灰蒙蒙的环境下格外显眼。 “有些话,我想跟您谈谈。”她的思绪从没这么清晰过,“正好,姐姐也在。” “嗯,你说。”万东升的声音又沉又哑。 万遥一字一句道:“我很感激,这些年你和大伯母对我的照顾,让我有机会成长为一个健全的人。但越长大,我的思想和精神却越贫瘠,少了不止一个角,都缺缺洼洼,难看又难堪。”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我缺的究竟是什么,直到有个人告诉我……” “他说,我是一个有独立意义的人。” “我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去活。” 万遥敛下睫毛,情绪被藏了起来。 “大伯,我想和你们分开生活,想打破你们给予的保温箱,想去争取自己最想要的,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一次……说我是只白眼狼也好,说我不懂感恩也罢,这些年的吃穿用行,我会一一还给你们。” 希望你们能解开这层层枷锁,让我去做一只惬意的鸟儿。 万东升眼神像把剜人的刀,“你还想着回去找那个男人?” 万遥的沉默就是回答。 万东升的眸光闪了一下,隔了半分钟,保持着刚才的从容说:“遥遥,不要这么冲动和极端。大伯知道,你只是生病了。” “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好的心理医生,来开导你、引导你,该怎么去适应这个世界,面对这个世界……” “不,我需要的不是医生。” 万遥艰难地摇了摇脑袋,将那张名片递还给他:“是爱,是好多好多的爱。” “你们知道姐姐想要什么吗?” “你们爱姐姐吗?你们知道什么是爱吗?” “你们在用所谓的‘爱’,压抑她,控制她。爱,不是为她做好所有决定,更不该变成束缚和枷锁。你们前面跟她说,她和钟先生的爱是上不得台面、见不得光的,但是钟先生却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那份爱是真实存在的,是大方而坦荡的。” “你们的爱呢?有什么存在的痕迹吗?” “是从小就被限制的行动?是被阻止而停滞不前的梦想?还是身上的乌青和难以磨平的陈伤?……” 万东升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爱人就是最好的心理医生。”万遥不敢去看他,缓缓出声说道,“我不需要吃药,更不需要治疗,我只要他。” “所有结果我都能承受,我不想跟姐姐一样。”她平静地说出最后一句。 万东升又沉默了很久,思绪顺着云层飘得很远很远,雾沉沉的天让他想起了万晚,想起了她望着他掉泪的眼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