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吗? 意外总是来得很突然,你甚至还来不及沾沾自喜,就忽然给你蒙头一棒,让你无力招架,更无力反抗。 这是一场荒唐的意外,摧毁了几个无辜的家庭。逝者的离去确实让人唏嘘惋惜,但万遥更心疼脊梁被磋磨压弯的程青盂。 毕竟活着的人。 无时无刻不身处于长久的愧疚和悔恨之中。 “我之前经常偷偷问春宗,我说老大去当个格斗教练也好,开家小小的理发店或餐馆也罢,无论哪样,不都比现在这样风餐露宿的好吗?非得去当个饥一顿饱一顿的拼车司机?”吉兴的鼻头也酸了。 “你不知道,遥遥……” “他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碰车,哪怕是手搭在方向盘、脚踏在油门上,都会浑身发软和发抖……他克服着心理阴影的折磨,硬生生的逼着自己去做。其实我和春宗都知道,他打心底还是没放过自己,他就是想折磨自己,不想让自己好过……” “他每一次开车,无非就是把溃烂发臭的伤口,再次撕开再次袒露出来,用那段血淋淋的过去提醒自己。” “老大……真的把自己逼得太苦了。” 吉兴的哭腔越来越明显。 眼泪从猩红的眼眶滚出来,融入大雨中再也辨不出来。 漫长的沉默中,万遥死死咬住干裂的嘴唇,腥甜的铁锈味充斥口腔。 她明白了很多事情。 第60章 都是困兽 万遥进屋的时候, 恰好撞见央拉嘎姆从程青盂房间出来。她嗓子哑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动作也僵硬得仿佛行尸走肉。 她用手指指了指卧室门询问,央拉嘎姆叹着气摇了摇脑袋。 万遥两掌合在一起, 贴在脸颊上面,做了个睡觉的动作,睁着红肿的眼睛看着老人。 央拉嘎姆只沉着脸点了点脑袋。 两人无声的交谈着,房间里静得不像话,清粥的香味让人闻着难过。 沉默半晌,央拉嘎姆又几步退了回去, 轻轻推开卧室的房门, 单手指了指房间里面。 ——你进去看看吧。 万遥嘴唇崩成一条线,迈着沉重的步伐靠了过去。 央拉嘎姆又对着她比划了一通,万遥眼睛疼得实在厉害, 只看懂她把手放在胸前比了个“心”的动作。 央拉嘎姆又叹了一口气,眼神好似在说:拜托你了。 万遥也不知道她到底能做些什么,还是迎着老人期盼的目光进了房间, 甚至连呼吸都不敢放重了。 程青盂的房间也不算大,进去便能闻见熟悉的藏香,藏青色的窗帘拉得死死的, 一丝光都透不进来,隐约能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