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盂艰难地压了压嘴角,才将漾起的笑意掩下去,他是真佩服她这种面色坦然地编故事的能力。 他问这些并非有意窥探别人隐私,只是隐约担心这小姑娘是青春期叛逆,离家出走,她若就这么一走了之家里人不免担心。 “精彩。”他忍不住鼓了鼓掌。 万遥被他看得莫名心虚。 “我再问你。”程青盂也佩服自己的耐心,“你前面的话,我能信几分?” 万遥被他看着一阵心烦。又是那样的眼神,清澈,敏锐,似乎能洞察一切,将她整个人看穿。 她知道肯定瞒不过他。 “真真假假,都有。” “你别全信。” 她只能如实告知。 程青盂捏了捏酸痛的肩颈,对于她的坦白不做评价。还行,至少还没把他当傻子。 万遥见他沉思,抬手敲了敲他的手机屏,“钱你收下吧。” “反正你带一群人是带,带一人也是带,这样还能轻松点不是吗?” “况且你也清楚。”她察觉到男人在瞪她,“我上了你的车就不会轻易下来。我就黏这座位上了,你撕也撕不下来。” 程青盂略显疲倦地揉了揉头发,方才他还美美地计划着提前下班,转眼间就给自己捡了个大麻烦。 还是一贴狗皮膏药。 短时间内似乎还很难甩掉。 真是自讨苦吃。 他也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不对,只知道将这么个小姑娘扔路边,这个做法啊既不漂亮也不人道。 也只有像她这样孩子气性的人,才会不问所以地对他穷追不舍,浑然不在乎他这人究竟是好是坏。 就只怕他才将人撇下,她转头又寻了别人去。 这世界浑浑噩噩、黑黑白白、好坏参半,哪有那么多说得清的道理,和分辨得清的人呢?他虽算不上什么好人…… 但,至少也不坏。 万遥听见主驾位上的男人嘲弄地笑了声,接着又扯过安全带重新系好,单手按着后颈处舒活着肩骨颈椎,面无表情地启动车辆。 万遥看见他的嘴唇动了动,还以为是自己没听清。 “你说什么?” 程青盂拨开转向灯,又看了眼后视镜,轻描淡写地重复一遍:“我说,狗皮膏药。” - 余下的时间,万遥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地盯着挡风玻璃,生怕一句话惹恼了程青盂,又被他连人带行李箱的扔下车去。 从丽江市区出发,大概也就四十分钟的车程,穿过纵横交叉的县道,绕出树林盘山的山路,终于抵达一处平缓之地。 路的尽头似乎指向了一个村庄。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