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将这疯妇拉出去!” 林雅骇然,他居然叫她疯妇? 那一声挚友难道都是假的吗?心在似痛非痛间,像被钝物刮挠着。 向福完全不明状况地傻傻看着二人。 “难道你没有听到本官的吩咐吗?”孟璃厉声道。 “是。”向福连忙应声,随后紧张地转身对林雅说,“雅儿姑娘,请。” 林雅看了一眼正在低着头的孟璃,转身走出帐去,那杏目中的酸涩只有她自己知道。 林雅出帐后,孟璃才抬起头来,眼中竟满是无奈与痛苦。 孟璃想到,此时,想必湛王的眼线已经走了吧,神情落寞地注视着帐帘,方才那丫头出去的位置,一阵苦笑。她一定会责怪他,甚至会恨他吧?可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但是他为什么心中是如此沉痛? 之所以说她通晓医理,让她戴罪立功,就是想让她免受湛王的惩罚,她作为湛王的随侍,却救了湛王一心想杀死的他,那惩罚自然是不会轻的。 而现在她惩罚已经免除,倘若再将她留在此地帮他,无疑于告诉湛王,那丫头对湛王有二心,如此呵斥她,被湛王眼线看去,或许,那丫头的日子还会好过一点。 他现在开始后悔了,他不该为了一己之私,探究更新医术,而将那丫头叫到自己帐中,让她陷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他不该将她视为挚友,得到她舍命相救,生死以待。他不该…… 林雅回帐后,若莹和郑氏已经在帐中等候她。 林雅自然是被若莹关怀问候,而郑氏则是责怪连连,恼她为何为了那与湛王对立的孟大人,而毁了自己的前程。 林雅自然是没有将二人的话放在心上,自顾自地用烈酒将手上的伤口消毒,不方便处,若莹便会动作轻柔地帮她。 终于盼到郑氏停止了对她的喋喋不休,转身出帐。 帐中只剩下她和若莹二人。 “妹妹疼吗?”若莹关心道。 “不疼。”苦笑一声。她现在着实不想说话,如果可以,她真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只有林雅知道,这烈酒蘸到伤口处时那种沙痛,完全抵不过心中的伤痛。 方才的她刚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却如临梦境,就连刚才孟璃对她的恶劣,她也觉得非常不真实,但此时的心痛却又是如此真实。 “妹妹难道对那孟大人仍旧不死心吗?”若莹拿起纱布仔细为她包扎着,神态中写满了认真。 “姐姐此话何意?”林雅着实有些火大,方才孟璃那样对她,本就有些伤心和烦郁,所以此时对若莹言语中略带不耐。 “在你回来之前,我已然听说,你如何置生死于不顾,救下了那孟大人。”若莹将林雅手上的纱布绑好后,一双凤目直视她的双眼,“想必你当时已经知道王爷要对孟大人下杀手了,你却仍然奋不顾身去救他,难道你就如此爱慕于他不成?” “我都已经对你说了很多次了,我与孟璃,不,孟大人,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好不好?”林雅语气着实有些激动,说到最后,竟站了起来,狠狠瞪了一眼若莹,踱步出帐。 而在若莹看来,林雅此举必定是被她说中心事后,恼羞成怒了,不觉中,若莹心中有了自己的盘算。 林雅刚刚出帐,那坚挺的小鼻子就撞到一个坚实的胸膛上,顿时,痛的她眼泪奔流,右手反射性地捂上了鼻子。 她本来就略带火气,此时的疼痛,更是让她急于要爆发出来,刚刚想要问候对方长辈,可待她看清来人时,又迅速将火气吞了下去。 那来人不是卫洌又是谁? 林雅觉得两人离的似乎有些近,刚刚想退后,却被卫洌嫌恶的以右手食指点住她的脑门推开,林雅没能站稳,向后退时险些摔倒。 林雅气愤不已,却也不敢发作。不禁想到,他如果嫌弃她的话,为什么他自己不躲开?居然这样推她,如推死物一般。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林雅低头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