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四号,星期二,清晨六点二十分。 聂倾起了个大早,或者说他其实根本没怎么睡着,半夜躺下的时候都已经三点多了,在床上辗转两个多小时依然没什么睡意,眼看着天快亮了就索性爬了起来。 苏纪还在客房里睡着,聂倾不想吵醒他,便动作很轻地洗漱穿衣,然而在要开门出去时,却发现有个人正蹲靠在他家门上,门一开差点栽进来。 “喂!”聂倾眼疾手快地扶住他,这才让他的后背免于跟地板来个“亲密接触”,然后把人拉起来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人正是余生。 只见他眼睛还是一副睁不开的样子,人也站不直,就抱着聂倾的胳膊哼哼道:“阿倾,你不生气了吧?别赶我走了……” “……我什么时候赶你了?昨天你不是自己走的么。”聂倾揽住他的腰,余生就更加自觉地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了进去。 “我怕我要是自己不走,等你真说出要赶我的话来我更难过,还不如有点自知之明…… ”余生闷闷地说。 他现在靠在聂倾身上,聂倾感觉到他贴在自己颈窝里的额头和鼻尖上很凉,不由搂紧了他,问:“来多久了?” “就没走。”余生沉默了一会儿,又低声说:“昨天出去在车里待了一会儿,然后让小叙一个人回去了,我就在这儿等着。” “……为什么不敲门?你这样在外面蹲一夜万一冻感冒了怎么办??”聂倾心里说不出是酸涩还是心疼,紧紧抱着他,感觉他身上这一件单薄的衬衫也早已经凉透了,当下便顾不上出门,直接半捞半抱着余生走进卧室放到床上,帮他脱掉鞋后又盖好被子,然后在床头蹲下道:“再好好睡一觉吧,现在时间还早,你放心睡。” 余生却把手从被窝里探出来抓住他,困得嘴都张不开了,还硬撑着说:“你不是要出门么……我也去……” 聂倾无奈叹气,“你这样连路都走不直,还跟我去哪儿?听话,接着睡吧,书记也没醒呢,你们两个都好好休息。” “阿倾……”余生的眼睛忽然瞪大了些,里头布满血丝,看上去有些委屈地望着聂倾,“你怎么对小苏纪那么好……” 聂倾听到他这话莫名愣了一下,可是很快反应过来,不禁没脾气地说:“你干吗总吃他的醋,我对你不好么?” 余生眨了眨眼,等了两秒才反问一句:“你觉得好吗?” 一时间,昨晚以及先前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又都浮现在两人的脑海里。 “阿倾,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气……我就想问问,是不是在我对你坦诚相告之前,你都不会真正地重新接纳我?”余生从床上坐起来认真问道。 聂倾看了看他,有些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下,反复几次,最后只是轻轻摇摇头道:“阿生,我们两个之间不必说那么多,我知道你选择瞒着我肯定有你的理由,所以我不会逼问你。但是反过来,你也要理解我现在的心情。我真的很想心无芥蒂地面对你,可我暂时做不到,你强迫我也没用。” 余生的眼睛睁累了,终于无法阻挡地合上。他点点头说:“我明白,我不会强迫你。我只是……现在偶尔看到你对苏纪的样子,有些吃醋罢了……” “书记是我的朋友。”聂倾说完想了想,起身坐到床边抱住余生,又轻声补充一句:“你放心,我们只是朋友。” “嗯。”余生咧开嘴冲他笑了笑,“那你要忙就去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