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半分钟,只听他忽然“咦”了一声,指着其中一张死者面部的近照问:“你们的人去现场之后有替死者擦过脸吗?” “没有,怎么了?”聂倾问。 余生轻轻“嘶”了一声,又对着照片看了两眼才道:“我也说不好,但我总觉得死者的脸像被人有意擦拭过,非常干净,而且头发也被梳理得很整齐。” 聂倾听完沉思了一会儿,“脸干净、头发整齐,这也可能是他自己整理的,你为什么认为是别人做的?” “他自己八成不可能。”余生抽出另外一张照片递给聂倾,用手指在上面点了点,“注意看他的卫衣袖口还有牛仔裤的裤脚,都有些发黑了对不对?还有他的运动鞋,黑白相间的条纹都快变成黑灰相间了,可见他平时洗得不算勤、也不太认真。像他这样一个人应该对个人卫生不是很讲究,所以我认为,他从昨天上午十点四十分离开家到晚上遇害的这段时间里,应该不会特意找地方整理过自己的仪容仪表。” “那有没有可能是,他在遇害前去见了一位比较喜欢的女性?所以才会特意梳洗?”苏纪在旁边问了句。 余生不由一哂,“如果都能想到特意梳洗,那他干嘛不换身更体面点的衣服?穿着这一身去见人,不是等着人家把他当成□□丝么?” “可这样一来就很奇怪,究竟谁会替他做这种事?”聂倾蹙起眉头,“难道会是凶手?” “我觉得极有可能。”余生说完见聂倾和苏纪都看着自己,便继续道:“你们来看尸体的形态——死者平躺在地上,双目闭合,面容安详且十分干净,额发整齐,双手平放于身体两侧,胸口处的伤口无明显喷溅状血迹。再看看四周,太平间内没有发生过搏斗打击的迹象,死者就躺在正中央,乍一眼看上去谁会认为这是非自然死亡?” 聂倾:“你是想说,将死者放在这里的人,对死者似乎有一定的感情?” “没错,不然根本不必要这么麻烦,只要把自己的痕迹清理掉就可以了。”余生撑起侧脸,问:“死者身边关系比较近的人你们都调查过了吗?” “查过了。但是因为死者生前的人缘不是很好,所以到目前为止只查到他的室友。”聂倾有些严肃地说。 “室友?”余生想了下,“哦,叫慕西泽的那个。”他说着把刚才聂倾递给他的笔录又拿了起来,边看边念道:“‘嫌疑暂时排除——因在案发时有监控录像证明未离开过小区。监控录像仅覆盖小区出入口,但小区院墙上有高压电线围绕,墙头嵌有碎玻璃,一般人无法翻越。’一般人……那也就是说,还是有人可以翻越咯?” “不好说,我派自己手下兄弟去侦察过,至少他回来后跟我反应的确翻不过去。”聂倾说得不置可否。 余生听得将信将疑,“你手下那个小兄弟身手如何?跟你我比呢?” 聂倾想了想,“五到六成。” “噫……”余生一脸嫌弃,“明天我们亲自去一趟吧。” “好啊。”聂倾也正有此意。 “对了,死者昨天在被害前的行踪查出来了么?”余生又问。 聂倾点了点头,可神情却没显得轻松,“他昨天离开家后就直接去了公司,之后从中午十二点半到晚上八点十分之间一直待在公司里面加班,晚上八点十五分离开公司,在那之后的行踪我们就不清楚了。” 余生:“从他家到公司需要多久?” “坐公交车需要四十分钟,打车的话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聂倾说完后,停顿两秒又补充道:“据慕西泽说,白彰通常都是乘坐公交车上下班,公司和家‘两点一线’,很少会去其他地方,也没什么人可见。” 余生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好像自言自语似的说:“既然他很少去别的地方,那我们可以先假设他在昨晚加完班之后依然搭乘公交车回家——可是他却没能回到家——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还是他正常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