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夜已经很深了。 他走之前跟肖玉瓒说困了就自己先睡,到漪澜院门口的时候,瞧见屋子里面的光还亮的很,便知道她是在等自己。 心里急着回去,他跟王元平行礼之后,便快步朝着正堂走去。 肖玉瓒撑着脑袋昏昏欲睡,但还是保持着一点清醒的感觉,听见外面有脚步声,立马就来了精神,睁开眼坐正身子。 王博衍没想到肖墨生也在,他似乎也很困了,但还是坚持在这里陪着肖玉瓒等,见王博衍回来,起身喊了声姐夫。 肖玉瓒慌忙坐正身子就要下榻,王博衍对肖墨生微微颔首,进来就摁住了肖玉瓒,让她就这么坐着说话便是:“怎么不睡?” “紫苑姑娘她。。。”肖玉瓒问一句。 “自杀。”王博衍把最初的结论跟肖玉瓒说了,“不过后面肯定还是要再查查的,先睡吧。” 肖玉瓒颔首,刚想说让肖墨生也回去了,就听肖墨生问了一句:“这事不会以紫苑姑娘神经不振,自杀身亡为理由匆匆结案了吧?” 谁都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但王博衍没有回答肖墨生的话,他转过身,盯着肖墨生炯炯有神的眼睛看了会儿,缓缓摇了摇头。 王博衍不是说不会。 是说不知道。 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会怎样结尾,这世上一石激起千层浪却最终回归平静的事情太多了。 外面的州郡想要瞒下什么案情来是易如反掌的事,百姓可能一辈子都申不了冤,这样的事情大有人在。 帝上京也一样。 这里权势滔天,官官相护的人更多。 皇上的眼睛耳朵,不一定真的就耳聪目明。 总会有胆大包天企图一叶障目的人,且。。不止一个。 一个青楼女子的死,很简单就压下来了,如果真的有人不想把事情闹大的话,明日傍晚,这个案子便结了。 肖墨生看明白了王博衍的摇头,他眼中神色倔强,半响后道:“我若为官,绝不同流!” 说完,拂袖离开了。 这风骨,倒是和许冬荣颇像,不过许冬荣懂得在官场上左右逢源,至少名面上交好,绝不轻易撕破脸皮,私下里要做什么,旁人也能行个方便。 肖墨生这性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刚硬得很,真上了官场,怕是要栽跟头。 不过肖玉瓒没准备纠正他什么,吃亏也是好事,吃了亏,就懂怎么圆滑的刚硬了。 总归是要自己去闯的。 王博衍看肖墨生走掉,突然回头看向肖玉瓒:“他认识这个紫苑姑娘?” 肖玉瓒摇头:“墨生头一次来帝京,怎么可能认识。” 王博衍沉吟了一下,又道:“那便是今日一见钟情了?” 肖玉瓒赶紧摆手:“不会不会,墨生不是那样的人。”说完觉得不对,“你怎么这么问?” 王博衍:“你不觉得奇怪么?” 奇怪? 哪里奇怪? 肖玉瓒歪着脑袋想了会儿,没想明白王博衍说的奇怪是什么。 王博衍等她猜了好几个都没猜中的时候,才盯着肖玉瓒半撅起来不满意的嘴笑了,轻声道:“既然不认识,也不是一见钟情,他为何那么关心紫苑的事情如何处置?” 肖玉瓒楞了一下,小声道:“他。。大概是想到以前的事了。” 那时候肖玉瓒差点死了,外面说话的声音也是这么难听的。 以己度人,不管是肖玉瓒还是肖墨生,都对紫苑的事情有种发自内心的关心。 王博衍拉过她往屋里走:“什么事?”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肖玉瓒含糊着敷衍过去,不过王博衍这话倒真是提醒肖玉瓒了,肖墨生就算是真因为之前的事情对紫苑的事情有所关注,也不必关心到刻意询问结果会被怎么处理的地步的。 算起来,肖玉瓒见了紫苑一共三面。 第一面,她是科考场外的烟尘女子。 第二面,她是醉风楼下的花魁姑娘。 第三面,她是华丽轿上的紫苑仙子。 短短几日,肖玉瓒便再也见不到她第四面了。 “我想听。”王博衍拽紧了肖玉瓒,把她拖到自己身边坐下,认真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想知道你过去的事情,不管是不是陈年旧事,我想听,讲给我听,好么?” 肖玉瓒盯着他的眼睛,很想说好,可是这些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