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一动,皆是儒雅。 他轻声同小厮说了声谢谢,惹得那个小厮有点不好意思,本也就是分内之事,可替眼前公子做事便有不同的心境。 毕竟,谁家的公子哥,会连个赶马小厮的心情也照顾到呢? 眼前这位,便可。 面面俱到,九窍玲珑,任凭谁与之相处,都能如沐春风,拉近距离。 谦卑恭敬,却又自成风姿,帝上京这样的风水之地,都没养出过几个这样的公子来。 赶马小厮上前去通禀,那方府门口的人往这边看了两眼,招呼着人往里面传话去了。 很快,府里就有人出来,行色匆匆,跨出府门一瞧见这公子,立刻面露喜色:“守儿!” 常守远远便拱手行礼,端正问安:“大伯安好。” 常深远上前拉过常守,连声道:“才收到你父亲的信件,说你科考这几日也会进京来,如何?今年想好了,前来赶考了?” 常守嘴角含笑,跟着常深远慢慢往府里走,声音清雅得很:“今年依旧未有报考,大伯费心记挂着了,此番前来,是有要紧事情同护儿讲,我与护儿两兄弟一同入京,叨扰大伯了。” 听常守说今年依旧没有报考,常深远脸上露出可惜的表情来,他叹了口气,拍拍常守的肩膀,想起常护那个片刻都闲不下来的刺儿头,觉得头疼,一个爹娘生出来的兄弟俩,怎么差别能大到天上地下? “也是思安不争气,白白耽搁你许多年,你父亲也是个犟骨头,非要在科考这种大事上来搞什么长幼尊卑,讲究这些做什么?!我瞧你是没问题的,若不是等思安的成绩,想必早就在上京上任了,听我的,明年一定上报,常家这一辈,就看着你是拔尖的。”常深远和常淮阳多年通信不断,川渝的事他也时时关心着,前几年常淮阳回京祭祖,还带常守来过,那会儿常护更叛逆,说什么不肯出门,是以常深远对常守的印象,比对常护来得早,也来得好,两人交谈间,常深远便知道年轻一辈里,当属常守最好。 而常深远最看重常守的,便是他谦逊却不谦卑,身上松柏一般的气质,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常淮阳。 像极了常家祖上最愿意看见的有出息孩子该有的品质。 当年常淮阳把功名让给自己,孑然一身,潇洒离去,而今,也该到他的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时候了。 “思安堂哥才学出众,今年一定能高中上榜。”常守应下常深远的话,实际上常淮阳让他这个时候进京也是有缘故的,一来是常护独自在这边,常淮阳怕他闹出什么事来,所以差常守一并前来,身为兄长,也好多加管教,二来,便是常淮阳也希望,常守能够在帝上京扩宽视野,补进学识,能够在明年的科考上,一举拿下榜首。 这些话常淮阳没跟常深远说,这也只是他对自己儿子的期许,从常思安第一次落榜的时候,常淮阳就知道常思安即便是中榜,也不会有多高的名次了,而依着常深远的性子,也并不会在仕途上给予常思安多少的便捷,一旦他从都察院御史那个位置上退居下来,以常思安的作为,定然撑不起来。 所以这个时候,常守便可以一跃而上,顶住常深远的位置。 中庸之道,在于相互平衡拉扯。 常淮阳给了常思安三年的时间,明年,他的儿子,便要在昊月国的朝堂之上,大展拳脚。 文官之流,永远有常家的一席之地! 常家不争功名利禄,可身为父亲,依旧不愿意将自己的儿子,埋没在汉县这么一个偏远县城里,依旧有一颗为自己儿子骄傲沸腾的心脏。 常守跟常深远说到接下来自己准备在帝上京多学多看,明年决心参加科考的事情,常深远高兴得很,准备把自己的书房让一角给常守用,许多书籍都在书房里面,让常守只管放宽心了住下来,想看什么书自己拿去看便是,不必拘谨。 两人边说边往里走,常守来了,常深远最松了口气的事,便是常护这个混小子算是有人管了。 他成日里忙着,常思安和常护又不对付,每天回来还要听常思安唠叨常护是个多么讨厌的人,又做了多少混账事情,常深远一边要教训常护不懂事,一边还要教训自己儿子心眼太小,实在是累极了。 现下常守自己提出要跟常护住在一起,兄弟二人在一个院落里住着绰绰有余,他们兄弟感情好,常深远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此时时间还早,常深远手上还有些公务要办,嘱咐好了晚膳的时候一大家子一起吃饭后,便让人领着常守往常护的院子去了。 刚到院门口,就听见常护的大笑声,不知道在笑什么,但穿透力实在是很强。 常守无奈的浅笑着摇了摇头,跟着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