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指责的话,耐着性子听着。 魏静晏看出他情绪的变化,也没有再多说,心中苦笑,她无欲无求的时候,他觉得她没有烟火气,她心有所求的时候,他大概又觉得她在瞎折腾吧。 当年挑中了景阳侯,只是看他的地位、家庭,也不曾仔细了解过,后面一起生活几年,也不是没有感情的,只是这感情尚只是一层薄翼,风一大,雨一大,什么都冲刷不见了。 *** 顾言倾到景阳侯府的时候,芦烟已经在府门前候着,见到沈家的马车,立即下了门前的台阶,和荔儿一起扶着顾言倾下了马车,笑道:“我家夫人在里头等着沈夫人呢!” 顾言倾笑笑,她是第一回到景阳侯府来,景阳侯的原配夫人逝世的早,府里一直由老夫人打理,在她的印象里,似乎没办过花宴。 不由多打量了一眼,宅子比明远伯府的还要大些,一进门便是一座石头堆成狮子形状的假山,院墙角种了一丛丛的竹子,芦烟带着她们沿着山游廊一直到了后院,魏静晏站在第三进的垂花拱门旁,穿了一身胭脂色半臂窄腰襦裙,两颊透着红晕,显然十分欢喜。 看到顾言倾过来,忙握了她的手:“絮儿,我等你好些时候了。”这是两人相识多年,第一次魏静晏在自家招待顾言倾。 顾言倾拉住了她的手,笑道:“要不要先去给老夫人请个安?” 魏静晏点头,“好,我们先过去。”来做客要拜访这家的长辈,这是礼节,魏静晏不想让人挑言倾的礼,虽然知道这一去可能会看到不想看到的人,还是带着阿倾过去了。 两人刚一进老夫人的院子,便听到了东边传来的笑语声,魏静晏轻声道:“是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妈妈家的亲戚,老夫人可能比较喜欢。” 说着,便到了东厢房门外,守门的女使打了帘子,顾言倾和魏静晏一起进去,先前的笑声已经平息,顾言倾一进去便觉到了幽幽的冷意,想来是屋子里放了好几个冰盆子。 “顾姐姐,是你过来了啊!”对过传来一声惊喜的女声,顾言倾对着萧蓁儿微微颔首。 萧蓁儿坐在蒋氏的左手下头,另一边坐着一个十七八的小娘子,穿着一身簇新的芙蓉色交襟衫子和桂绿色描画长裙,一双眼睛温柔又怯弱,是典型的小家碧玉。想来便是魏静晏说的,那位曲妈妈的亲戚。 中间的老夫人衣着华贵,戴着两指宽的红玛瑙黑色金镶边抹额,一双瑞凤眼静静地打量着顾言倾,淡声道:“是溪石新娶的夫人吧?” 顾言倾笑道:“一直听阿晏说老夫人慈眉善目、和善可亲,今日一见,果真让人生了亲近之心,还请老夫人莫烦絮儿来脸皮厚来叨扰。” 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蒋氏这两日对儿息魏氏有些不满,听顾言倾这一番话,到底露了笑脸道:“絮儿竟长得这般好看,难怪溪石这回不挑理了,老老实实地成了婚。” 因着自家孙子一直与沈溪石交好,老夫人虽然在后宅中,多年不管外头的事,对沈溪石的事儿还是比较清楚的,也知道先前那些个一个两个哭嚎着要嫁给沈溪石的贵女,皆被沈溪石无情地打击了。 萧蓁儿听了这话,也笑道:“老祖宗,你不知道,先前顾家姐姐在杜将军府中落了水,沈枢相身上带着伤,还下去救了顾姐姐呢!” 蒋氏年轻的时候也见多了宴席中这种落水的戏码,一双透着精光的眼睛,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又打量了一眼顾言倾,开口又是另一番景象,“呀,絮儿你上来后可好生调理没,这寒冬腊月的掉湖里,可不是开玩笑的。” 顾言倾听萧蓁儿提起这茬,有些讶然,自个落水被男子救起来,并不是什么可以大肆宣扬的光辉事迹,女子落水都是会湿透衣服的,又由男子救了起来,也辛亏她和溪石成婚了,不然,可是和贞洁扯着关系的污点。 然而,即便成了婚,萧蓁儿这般说出来,也让人感觉,她是故意落水好赖上沈溪石的。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