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琵琶骨,钻心刺骨的痛感潮涌而来,她不敢眨眼,害怕一眨泪水就会流下。 一片雪飘落在她头顶,他终是松开了手,做出了决定。雪融化,他吻了吻她,莹亮的泪珠自她眼睑滑至下巴,垂直滴落在泥泞的地面。 他说:“初戈,如你所愿,我要放弃你了。” ☆、第37章 有女同行(1) 清晨,天光熹微,厚重的窗帘被打开,一线暖黄的光透过雾气濛濛的玻璃窗照在床中男人的侧脸上,为他隽逸的眉眼氤氲些许柔和,日光似一只手替他抚平眉心褶皱。 莫行尧睁开眼,支起手臂托着腮,半伏半靠着雪白枕头,睡眼朦胧地朝立在床边的女人一瞥,瞥见她细伶伶的小腿,精神为之一振,双掌撑着床一骨碌坐起来。 “林总监,”他歪斜地坐着,“放年假了,今天不上班。” 林初戈抱着胳膊,视线自他高挺的鼻梁滑下停在他赤-裸的胸膛,眼中遮掩不了的是欣赏是得意,却冷着脸端出个道姑模样,语气平平:“你想睡到日上三竿?” 莫行尧捞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八点不到,要笑不笑地道:“昨晚太辛苦,我能再睡一会吗?” 她批评道:“没正经。” 他认命地扔了手机,掀开被子下床,穿上裤子,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衬衫穿上。 林初戈边叠被边笑,极少这么开心过。 “笑什么?”他问。 “高兴啊,”她说,“现在想想,方苓某次醉酒时说的一句话挺对的,我喜欢你,而你也喜欢我,哪怕过了十年也不变,的确是一个奇迹。” 昔日追求她母亲的男人都像夏天的雨,来时声势浩大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见证他炽热如火的爱意,不知不觉间便风干蒸发,寻不到他的踪迹。但她的男人不一样,他是照亮月的日,是供鸟停歇的树,冬去春来白驹过隙他依旧等在那里。 莫行尧看她一眼,幽幽道:“你真以为我只是玩玩?我如果不爱你,会给你洗衣做饭供你使唤?” 林初戈一窒,片刻后说:“大四那会,方苓的一个同学追求她,她嫌食堂人多菜难吃,那个男生就去她喜欢的饭店打包带给她,每日三餐风雨无阻,方苓随口一句想吃僻巷小店做的狮子头,他就顶着大雪去买。我和方予都被他打动了,对方苓说不答应他一定会折寿。” 他有点吃味:“打动?你很羡慕?我在下雪天也帮你买过酒酿,你忘了?” “没有,我知道你很好。”她笑笑,透着一丝落寞,“你别看方苓平时爱说荤话,她其实很保守。交往一周,那渣男提上床,方苓不同意,他就想强来,在我、方苓和一对情侣合租的房子里,不过没有得逞。” 他揽住她的腰,下颌抵在她肩头,温声道:“从方苓的性格来推断,那个男人的下场很惨吧。” “你猜错了,他没成功报警找不到罪名,说性骚扰也没人信,还反过来揣测方苓欲迎还拒。方苓以为那男人是真心喜欢她,但渣男当着那对情侣的面说:‘我追你断断续续花了将近一万块,就是嫖天上人间的小姐也没这么贵吧?’方苓那天发工资,包里恰好有一万,就全部拿出来扔给了他。” 莫行尧听到这儿虽有些恼怒,却不是因为方苓的遭遇,门铃响起,他开了口:“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我。” 林初戈逃避回答似的走出卧室,奔向玄关。 她披着莫行尧的黑色风衣,里面穿一件白色薄纱睡裙,像静置许久的米粥上凝结的薄膜,布料接近透明,睡裙下两条修长的腿若隐若现。 门外的周方予握着行李箱的拉杆,正要甜腻腻地喊一声“初戈姐”,看清她的打扮立时改口啐道:“骚气冲天!”又问,“什么牌子,我也去买一件。” “买来勾引周远宁?”林初戈指了指她的行李箱,“别告诉我你离家出走了。” 周方予把头摇得像拨浪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