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核结束后,她曾同很多同窗聚在一起对过答案,大家只是算出其中一种答案来,让她以为是自己错了,可是现在看来,错的根本不是她,而是那些人漏解了。 想通的这一瞬间,司刑珍心里仿佛是吃了蜜一样甜,她的算学天赋果然可以碾压好多人! 听到她亲爹的嗓门在门外响起,司刑珍惊喜若狂的脸色渐渐垮了下来,低头瞥一眼已经被摔成粉碎的花瓶,她已经能够猜到她爹黑成锅底的脸色长什么样。 嘶……想想就觉得可怕,简直不让人活了。 听着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近,司刑珍一咬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门而出,差点用门板将她亲爹拍糊在墙上。 “爹,今日国子监放榜,女儿现在就去看榜,你等我给你拿个好成绩回来!” 司达通看着自家闺女脚底生风般跑出老远,语气中略微有些责怪,还有些疼惜,“这孩子怎么这么性急?你爹我提前就派人去国子监守着了,只要榜单一张贴出……”司达通的话未说完,目光定格在一地碎片上。 那可是他最喜欢的花瓶啊!当初他对那个花瓶‘一见钟情’,足足花了半年的俸禄才买下来,这么名贵的花瓶,怎么说碎就碎了?福至心灵,司达通好像想明白自家闺女为何跑得那般快了。 那迈出的每一步都有强烈的求生欲支撑啊! “这丫头,等你回来看我不削你!”司达通又气又心疼,哆哆嗦嗦地蹲在地上捡花瓶碎片,心中又不免对那‘国子监放榜’一事有了些许期待。 这几日里,与‘国子监期末考核’相关的话题可是朝中当红议题,官员最好面子,比完官职比夫人,比完夫人比孩子,听说这国子监考核还要排名……说实话,那些监生的家长同自家兔崽子一样紧张,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将紧张藏在心里没有表露出来。 这些日子,国子监考核的题目也渐渐流了出来,不少题目都进入了百官的视野,尤其是那道‘丞相算不算君子’的问题,据说直接将丞相爷气得吐血三升,在朝中告了病假,接连好几日都没有露面。 实际情况是这样的。 国子监中,最多的人自然是朱冼门人,但并非没有被丞相一派拉拢的学官。故而考核一结束,立马就有人将文科考核的题目偷偷送到了丞相王元谦的府上,本想邀功买好,结果一不小心将拍马屁的力气拍到了老虎屁.股上。 结果自然不是一般的惨,那名狗腿的学官就被丞相府的下人头上套麻袋揍了一顿之后,以极其强硬的态度‘请’出了相爷府。 王元谦能够一步步站到丞相的位置,自然不是目中无人的浅薄之辈,之前态度蛮横只是因为他身居高位的时间太长而有点飘飘然,如今在白言蹊这里接连受挫,他的脑子自然清醒了许多。 王元谦认识道,那名学官虽然为他送来的消息不大好听,但毕竟人家的心还是向着他这边的,直接把人撵出去有些不大好,万一寒了那名学官的心,日后朱冼门人有什么算计盘谋,他该从何处得知? 想通透的王元谦当下就亲笔书信一份,派下人连夜将信和用来表达心意的银票送到了那名学官住的地方,书信里言辞恳切,态度诚挚,愣是将那学官看得哭了好几次。 他是喜极而泣! 捧着相爷亲笔书信的那名学官想,他总算要熬出头了,能得相爷赏识,这算是苦尽甘来了吧! 狗腿学官大受鼓舞,第二日便借着改卷的机会将文科监生的答案偷偷抄了好几份,清一水儿全是说王元谦坏话的,通篇都在论证王元谦心黑手黑、做事不地道,并非君子之流,用词尖刻,那狗腿学官抄的时候都有些手抖,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平步青云的那一天正在朝他招手。 之前只是将文科堂监生考核的题目送给丞相王元谦就得了相爷的亲笔书信,还有五十两白银的恩荣赏赐,若是相爷看到他如此诚意满满的报信,估计会赏他五十两黄金吧!他最想要的倒不是五十两黄金,而是一个被王元谦赏识的机会! 哪怕是被外派出去成为一个地方书院的院长,那也比一辈子都窝在国子监当授课博士好啊!起码前者还有豁出去拼一把的拼头,后者就只剩下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熬头了。 当抄下来的答案送到王元谦府上时,王元谦鉴于上一次被恶心到的经验,特意憋了一个大招:请那些同他站在一条船上的官员过来听,顺便请这些人做一个人证,好同他一起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