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仇深地拿起纸笔,一点一点地温习这半年来学过的功课。 每时每刻都有监生在复习中崩溃,有人狂笑似疯癫,有人嚎啕如丧考妣……众生百态在国子监中一一上演。 律科堂中。 众监生拿着厚厚的律法典籍将授课博士围堵在墙角,愁眉苦脸地问,“先生,您能同我们说说期末考试都考哪些内容吗?这《律法典籍》太厚,现在看完全来不及了啊!” 律科堂的授课博士自己都不知道会考什么,哪里能够回答监生们的问题,可是看眼前的情况,如果他不回答问题,怕是这些如狼似虎的监生们会将他生吞活剥,强烈的求胜欲逼迫他硬着头皮开口。 “相比于其它科堂,我们律科堂应当是最不用担心的。毕竟我们律科堂学的东西就那么一本,虽然厚了点,但是从你们进入国子监的时候起,我就告诉过你们,若是想要在律科一道中走远,务必将《律法典籍》背得滚瓜烂熟,只要你们能做到条令律例全都烂熟于心,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问题都能解决。为师相信大家定然都是勤勉刻苦的,所以这小小的期末考试,大家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一顶高帽子扣下去,那些个律科堂的监生全都被吹捧的有些飘飘然,授课博士趁此机会赶紧逃之夭夭,将卡在嗓子眼的那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咽回肚子里。 那律科博士有一句大实话没有说出来,“那白博士的脑子和一般人不一样,谁知道人家怎么出题,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文科堂中。 文科博士坐在案首,面色格外地严肃,监生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气氛极为压抑。 良久之后,那文科博士蓦地叹了一口气,看着书案上的书籍连连摇头,“为师听说此次期末考试命题是由新任博士白言蹊亲自操刀,不知道该如何说,只能劝你们一定要将平日学到的东西全部吃透,切莫丢了文科堂的脸。诗词歌赋向来是文科堂的强项,为师猜那白博士可能会从这些方面入手,你们在温习功课的时候多看一下这方面的东西。” 有监生疑惑,“先生,那白博士分明就是算科博士,怎么能让她来命我们文科堂的期末考试题目?她懂文科吗?” 不问这个问题还好,一问这个问题,那文科博士仿佛瞬间苍老了数十岁。 “她怎么不懂?国子监门口那些景观石上的文字全都出自白博士之手!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能写出这番话的人,你说她的文科水平会低吗?御史大夫能言善辩,却被那白博士说的哑口无言,我还听闻陛下听了白博士在朱老葬礼上所说的那些话之后大为赞叹,你说她懂不懂文科!你说她有没有资格来命文科的题目?” 那监生脸色惨白,握着笔的手抖个不停,嘴唇哆哆嗦嗦,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不过你们也不必太过忧心,不仅我们文科堂是由白博士命题,整个国子监的期末考试题目全都由她来命,她现在已经不再是算科博士,而是全科博士了。相比于她最擅长的算学与医药学,我觉得你们是幸运的。若是心中不舒服的时候就多想想算科堂与药科堂里快被逼得跳护城河的监生,你们心里可能会舒服很多。” 这是一名佛系文科博士。 刚刚被文科博士点名的算科堂中,气氛十分微妙。 本该是授课的时间,那算科博士却没有一人授课,监生们也不在授课堂中,而是全都聚集在国子监的饭堂中,每人手中都捧着三本崭新的《新式算学》,师生齐心协力破解新式算学的奥秘。 相比于传统算学,新式算学里有太多寻常人从未接触过的领域,单是那些重新定义的符号就让不少人头大,有的监生抓耳,有的监生挠腮,有的监生揪头发,大家都使上了吃奶的劲儿,可是解题速度还是如同龟爬一般慢。 终于有监生忍不住了,仰天悲啸,“啊啊啊啊啊啊,这挨千刀的新式算学,怎么踏马这么难!” 他身边的监生都小步往旁边挪了挪,看向那监生的目光满是同情,默数道:“第五个被新式算学难哭的人。” 这边还没悲啸完,饭堂另外一边的马知府家闺女马莎莎就一把拿起剪刀来,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将飘飘长发拦腰剪断,一时脑抽立下了flag,“若是学不会这新式算学,老娘此生不嫁!” 心中默默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