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慢慢道:“如果药科堂改制成功,那便可以炮制出成药来,不仅百姓可在家中预留一些成药以备急用,外面这些整日刀光剑影中行走的人也能少受伤痛的折磨。跌打损伤可以有药酒,刀伤剑伤可以有止血药,纵然是平日里的头疼脑热,都可以备上一些成药,不仅能够省去到医馆里看病时浪费的工夫,危难时刻还能救急。” 朱老眼睛一亮,胡子微颤,他想到的东西远比白言蹊提到的多。 如果药科堂改制成功,那些伤亡最大的地方才是受益最大之处,比如战场! 有多少兵士因为流血过多而含恨屈死? 有多少兵士因为伤势得不到及时救治而痛苦离世? 如果药科堂改制之后真能制出成药来,能派上用场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心中震惊的人并非只有朱冼,马车外随行的年长兵士心中的震惊一点都不比朱冼少。他只知道自己受命来护送一位风头正盛的算科博士入京,却不知道他护送的这位算科博士医术精湛,还懂那已经被灭门多年的清医寺内力。 “莫非这新任算科博士同顾修禅师关系匪浅?” …… 马车距离宏伟的城门越来越近,京城远远看着像是盘踞在地上的一尊古兽,走近来看,那生出青苔的城墙更显古朴,扑面而来的尽是萧瑟与肃杀。 经过一路风霜与刀光的摧残,原本还低调奢华的马车看起来灰扑扑的,若非马车四周有几个‘伤兵残卒’随行,守护京城的士兵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刀戈相击声响起,马车被拦了下来。 “车门打开,例行盘查。” 车厢里没有动静,朱冼没有动,白言蹊也没有动,她静静地看着朱冼的脸色变化,见朱冼仰头看向马车顶,出声道:“还真是凑巧,刚入京城,这火盆就生不起火来了。” 因为刚添了柴的缘故,火盆里的火烧的很旺,透过那镂空的盖子都可以看到火盆内的火焰如同张牙舞爪的雄狮般,热气逼人,可偏偏白言蹊感觉到了冷意。 不是身子冷,而是心冷,亦或者说,是灵魂在寒颤。 朱冼看向马车顶的一双眼珠子渐渐有了神,他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来,用衣袖将令牌擦干净,听到已经有士兵用刀柄砸马车车厢的门,冷冷地笑着,用手扭开那三道机关锁,冬日的肃杀之意卷携着城中干道上小摊小贩叫卖的声音,一并涌入车厢中。 朱冼手中捏着令牌走出车厢,冷冷扫了一眼小兵卒头上的红穗,斥道:“老夫的马车你也敢拦?代战老匹夫真是越来越孬了,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兵都看不好。” 小兵卒将那块乌金令牌看得真真切切,手中握着的长矛‘铿锵’一声掉在地上,连忙跪倒在地,一句话都不敢说。 能够持有乌金令牌的人,哪是他们这些小兵小卒惹得起的? 这边的动静引来不少眼光,等识货之人看清楚朱冼手中的乌金令牌之后,状态比那小兵好不到什么地方去……不过片刻的工夫,城门口就跪了一地的人。 “朱老,天色不早了,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吧,这一路颠簸,我腹中空乏得紧。” 清清冷冷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有人偷偷抬头往马车车厢中看去,除了一片被寒风吹动的靛蓝色裙角外,什么都未曾看到。 朱冼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冷哼着回到马车内,再无人敢阻拦这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马车。 诸多守在城门口的探子家奴四散而去,几家欢喜几家愁。 马车并未往城中心走太远便停在了一处清寂无人的别院前,外面的车夫道一声‘到了’,朱冼领着白言蹊下马车,为白言蹊介绍。 “这处别院便是莫诉那小子在京城的落脚处,天色已经不早了,你去看上莫诉一眼便早点歇息吧,等明日白天再为他诊病,今晚我同莫诉聊聊京城中最近发生的事情。住在这院子中,你大可放心,此处布满了尖刀营的暗卫,绝对安全。” 朱冼进入此处别院中,就仿佛是回了自己家一样,打发门房进去通报,他带着白言蹊在院中缓步走着,随手给白言蹊指了指这院中建筑的大致作用。 “咳咳……”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一阵闷咳由软及近,白言蹊循着声音的来源回头看去,只见一身穿青衣厚氅,脖子上围了一圈水貂毛的男子由小厮搀着走过来。 白言蹊脑海中陡然冒出四个字,形销骨立。 青衣男子的眼窝凹陷进去,嘴唇略带紫色,面无血色地站在那边,缓缓抬手让身边伺候的人退下,就是这般简单的动作,他额间居然生出了一层汗珠。 见青衣男子要弯腰行李,朱冼连忙疾走几步扶住,用责怪的语气轻斥道:“莫诉,你身上带着病,何必出来?” 原来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