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负责新任博士腰牌授予仪式的人有四五个便可,可这次国子监来人中单是算科博士就有二十余人,若是再加上算科堂那些监生,足足有三百余人,声势之浩荡……祖兴心里怎能不担心? 祖兴怕徽州书院不给国子监这些算学监生面子,将这些算学监生关在徽州书院外。可祖兴也知道,就算徽州书院不给这些算学监生的面子,那也完全能够说得过去。毕竟国子监这次来的人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多了,若是来上八个十个学子,他还能豁出这张老脸来,替这些监生找萧逸之谋一个落脚的地方,可是实际上来了三百多人……祖兴自觉没脸提那种非分的要求。 可是萧逸之主动做了! 萧逸之不仅给国子监算科堂的监生提供了住的地方,还为这些监生提供了精美的饭食,这一定是在给他脸啊! 祖兴很开心,连带着徽州书院教授算学的寻常先生敬的酒都喝了好几盅。 酒兴正浓时,萧逸之的说话声从门外传来。 “诸位都是算学界中的英才,如今徽州书院单独组建算学院在即,专门司职研究新式算学,不知道各位可有意向?若是有的话,这几日随时都可以来文庙后的躬行院来找我,食宿全包,年俸禄最少三百石!根据每个人在算学院中做出的贡献涨薪!” 萧逸之在门外说的热血沸腾,包厢里的祖兴听得一阵心凉。 难怪萧逸之这般热情,原来是等着挖国子监算科堂的墙角啊! 好一个奸诈的萧逸之! 好大一个阴谋! …… 大堂中的萧逸之满脸微笑,想到白言蹊在路上同他说的那些话,情绪极为高涨。 “各位从京城跋山涉水远道而来,为的定然是新式算学。而如今放眼全国,唯有徽州书院出现了新式算学,并且萧某人可以在这里保证,新式算学中蕴藏的奥秘远非方程式一种,我们徽州书院已经任命算科博士白言蹊和宋清着手编制新式算学的书籍。” “在各位到来之时,新式算学的简版书籍已经印出,年节一过,徽州书院算科堂将原地解散,成立专由算学人才凝聚的算学院,为我徽州书院改制迈出至关重要的第一步。之后还将陆续成立经学院、律学院、医学院、药学院、工学院等,欢迎各位监生介绍有志于从事治学研究工作的同道中人前来。” “徽州书院算学院门朝八方,纳八方算学之才,立志于引领天下算学之先流,开辟‘天下算学看徽州’的新格局!请各位英才多多支持!” 萧逸之心里那叫一个爽快,他对白言蹊的感激无以复加,若非建生祠这种事情太过惊世骇俗的话,萧逸之都想给白言蹊建个生祠日日夜夜香火供奉了。 在从朱冼红梅苑中出来的那一日,白言蹊便想到了‘聚势’这个关键之处。既然如今的朝廷这般重视人才,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放手一搏便是! 如果徽州书院能够成为天下算科学子心中的圣地,那哪里会有人敢质疑徽州书院的算学底蕴?天下算学英才都会往徽州书院汇聚而来,不出三年,徽州书院的算学院就能比肩国子监,不出五年,徽州书院的算学院就能超越国子监,成为算学界的领军势力! 当晚,白言蹊便熬夜写了一份名为《徽州书院五年计划》的书,让白争光连夜送到了萧逸之的春兰苑,而后便有了今日的这一幕。 在《徽州书院五年计划》中,白言蹊详细阐述了徽州书院将来五年的发展方向:徽州书院新成立的算学院将不仅为朝廷培养算学人才,而且要让这些人才学以致用,将学到的算学能力用在解决问题上来。 身为一个府城内顶级的书院,堪比前世省部级直属高校,目光怎么能够局限在培养人才上?为国家为朝廷分担压力,为社会为百姓提供服务才是最应该做的好吗? 在听朱冼说了兵部工部吏部户部有积压很多年的问题亟待解决之后,白言蹊的脑子就迅速转了起来,这些积压的问题就和前世国家急需要攻坚的重大专项课题一样,属于徽州书院算学院能够接到的纵向课题,由六部出钱,徽州书院算学院为他们解决问题,二者一家出钱一家出力,配合完美! 六部之中的问题积压多年,足够徽州书院消化很长时间了。 等到六部的问题全都解决完之后,算学院还可以面向那些有钱的商人进行挖掘,通过算学帮助那些商人解决实际问题,提出商业模型与商业模式……算学作为理工科的奠基学科,能够做的东西太多了。 白言蹊以算学为例,提笔落笔间,洋洋洒洒写下数千字。她从算学讲到了自然科学,提到了成立专门的医学院和药学院专攻各种疑难杂症和配药制药;成立专门的农学院来负责为百姓筛选优质种苗,提高粮食产量,解决饥荒问题;成立专门的工学院来攻克粗盐提纯的问题,琢磨研究如何找矿的问题,土地孕万物,工学院的学子若是能够发现找矿成矿的规律,那绝对是M.ZzwtwX.cOm